('她缩了缩脖子, 把饺子从椅子上拖起来:那我们今晚就去睡觉了,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是明天再说吧, 晚安。
晚安。斐时自如地和她们道了别,等汤圆和饺子带着的蜡烛被楼梯拐角遮住了光芒后就卸下了营业表情。
所以她才说讨厌人多的地方。
但是那两个女孩还是很有用的, 至少帮她确定了那块黑炭确实是属于人体的一部分组织。浴室里那个浑身完全炭化的黑小孩,恐怕就是这截指骨的主人吧。
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孩子充满痛苦的哭嚎。
为什么那个孩子会被塞进壁炉里?程序和它又会有什么关系
刚一想到这个名字,程序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了起来,他抬头仰望着她,明灭的烛火在他瞳孔中跳跃,神情染着些微的担忧:姐姐,还不回去睡觉吗?明天会没精神的。
斐时叹了口气:真服了你了,弟弟。
她不轻不重地抱怨着,拿起桌上的蜡烛准备吹熄,但没想到蜡烛竟然没有熄灭。斐时愣了一下,又挨个对着桌子上的蜡烛试了试。
所有的蜡烛还是兀自燃烧着,丝毫不给自然规律面子。
接下来,无论斐时是把蜡烛芯剪掉,还是直接隔绝氧气,蜡烛都是纹丝不动,只有白色的蜡泪缓缓滴落后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块蜡印。
在en里不合常理的事一定和副本本身的谜团有关,斐时立刻想到了浴室里的黑小孩,以及让黑小孩却步的淋浴。
黑小孩是火,蜡烛也是火
斐时抄起蜡烛走进厨房,在水笼头下,刚才怎么折腾都没有熄灭的蜡烛,终于停止了燃烧。
又是水,彭超也是被水害死的用水能够熄灭火,这本该是件平常事,然而副本很明显地在强调这一点,又显得并不平常了。
这中间难道有什么别的联系吗?
斐时还想思考,仍旧扶着她的程序却不干了,他难得表情严肃:睡觉。姐姐的脚不是还受伤了吗?
你看出来了啊斐时有点尴尬,她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呢。怪不得程序一直坚持要扶着她走路。
问题不大,也没骨折。不习惯运动的人是这样的,她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扭到了脚,痛感并不是很尖锐,按照斐时的经验来看到了明天应该能好个三成左右,不会影响到走路。
程序不说话了,只是用他那双黑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大有你不答应我就闹给你看的意思在。斐时被他看得有点心慌,她实在害怕对方真的哭出来,只能把所有的问题留给第二天。
*
第二天早上,斐时是被高个子的叫声吵醒的。
天色还是很阴沉,窗外只有呼啸着的寒风与飞扬而下的大雪,可想而知这里的冬季有多么漫长与难熬。程序不在房间里,斐时翻身下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被做过简易的处理。
斐时一边感叹着自己昨晚睡得真是和死猪一样沉,一边穿鞋下楼。脚踝的伤势好了不少,只有重心压上去的时候还有隐约的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