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和李婶默认不会在晚上十点之后出现在客厅,而且保姆间距离客厅有很远的距离。
她怎么会以为是张婶?
而且,他身上的哪一部分,足以让她将他认错?
她醉得不轻。
就在封砚这么想的时候,桑鹿很清醒地换好剩下一只拖鞋,站起身,揉了揉自然卷的脑袋,扯唇尴尬一笑:“我先去洗澡啦。”
然后,灵活地脚步一转。
消失在视线。
封砚沉默。
表情没什么变化,偏头凝视走廊尽头。
半晌,淡淡收回视线。
被桑鹿无意撩拨后的腰腹,热意经久不散。
封砚抬起手,松开领口的一颗纽扣,想要让呼吸顺畅一些。
然而并不如他所愿。
眉宇蹙起。
索性,解开剩下的纽扣。
他脱下衬衫,往健身室的浴室走去。
……
花洒水幕下坠。
由头淋下。
男人微仰着下颌,抬手将湿发捋至额后,五官深邃分明。
一闭上眼,他脑中就不受控地又跳出桑鹿那张红透的脸,耳尖嫣红,唇瓣也泛着水润的红,一双眼眸染上醉意,眼角一片不明显的湿润,风情万种。
她手捏在他腰间自下而上看他时的神态历历在目。
心头骤然升起一缕异样情绪。
要命。
男人短促地叹了口气。
胡乱抬手抹了一把脸,眉头深深皱起。
他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念头和欲望。
此时,腰腹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细腻温润的触感。
视线垂下,眉骨轮廓深邃,遮住他越来越烫的眸光。
花洒水温调到偏冷,仍然浇不熄一团鼓涨的热。
男人唇线抿直,手臂线条缓缓绷紧。
眼底弥漫起晦暗不明的光。
他感受到喉间急切的渴,正在寸寸蔓延。
一闭眼。
是她动人模样。
暗火翻卷的更加强烈。
呼吸也不复平稳。
浴室内流水声久久不散。
玻璃水雾模模糊糊氤氲出男人微颤晃动的高大背影。
……
卧室。
桑鹿洗完澡吹干了头发裹在被子里。
陷入沉思。
越想越觉得自己习惯性遇到困难就开溜的做法有点不太好。
本想着,趁睡前好好和封砚解释一下。
干脆直说是因为酒精作用不清醒,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她不是有意调戏他。
也不敢调戏他。
可是,直到她被睡意裹挟,封砚还没有回到卧室。
他今天怎么洗澡洗这么久?
迷迷糊糊地,桑鹿合上眼皮。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臂从身后横了过来。
丝丝缕缕柑橘沐浴露的香气萦绕鼻尖。
半梦半醒间,她意识到是封砚。
混沌的脑海中倏地闪过奇怪的想法。
封砚用她的沐浴露了?
她记得,他之前用的沐浴露是很淡很淡微苦的冷杉香气。
念头只掠过刹那,她瘪了瘪嘴角。
封砚又在睡着后无意识抱她了。
被他手臂压着,醒来一定会疼。
可是她太困了,眼皮很重,没有力气去推开他的手。
正当桑鹿这么想着。
恍然察觉,落在腰间的那股力道不同于以往。
轻柔的,克制的,从背后环住了她。
并没有觉得不舒服。
恍恍惚惚间。
桑鹿沉沉合上眼皮。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