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解气,舒坦。
然而…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林月音吭声狡辩。
这不像林月音的性格啊?
奇怪了。
庄母瞥眼,忽然一怔。
嗯???
林月音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
而是和丈夫低语几句后,笑起来了?
那桑长峰也是奇怪。
刚才还冲动得不得了,突然就一脸释然?
“月音啊,长峰啊,”庄母上前一步,追问:“你们听到我说的话没?桑鹿在外面乱勾搭男人丢饭碗啦,勾搭的男人好像姓封,你们还有心情笑,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了?”
老街坊们也不禁疑惑起来。
老桑家怎么回事?
自家闺女出这么大事儿,怎么不着急呢?
林月音这才淡然看过来。
目光平静得让庄母心头一跳。
林月音语气随意地开口,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
“哦,你弄错了,开八千多万车的是我们家女婿,封砚,别瞎传谣言了。”
女婿?
封砚???
庄母记得女儿说过,桑鹿勾搭的豪门男人姓封,但具体叫什么,她不知道。
眼前,林月音煞有其事说出全名,倒像是真的一样。
开什么玩笑?
女婿?
豪门公子哥做女婿?
她都不敢做的梦,林月音先给梦上了?
“哈,别吹牛胡诌了,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呀,怎么还乱编起来了呢?——”
庄母不相信地笑着。
“——桑鹿什么时候结了婚?根本从来就没听你提过。”
“难道我们家嫁女儿,还要先问一声你们家意见啊?她爷爷给定下的娃娃亲,怎么?你还想到天上问问她爷爷不成?”
林月音依然淡定。
语速很快,但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无比。
“你……”庄母被噎得没有话说。
看到林月音信誓旦旦的样子,一颗心越来越沉。
难道林月音说的是真的?
呆愣了几秒,她还是不死心,不相信。
毕竟是她亲自接到的电话,小军明明说看见桑鹿被叫到领导办公室了啊。
好半天,又挤出一句:
“我…我这不也是听说的,着急么,才赶紧来告诉你们,话说回来,谣言总不能是空穴来风,你都不给桑鹿打个电话问问?要是她瞒着你们——”
“我养大的女儿我知道,我们母女连心,不需要问,鹿鹿聪明又拎得清,从来不让我们操心。”林月音想也不想,开口打断。
“可是……”庄母还想再说些什么。
林月音:“别可是了,有闲工夫操心我家宝贝女儿,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家务事吧。”
周围老邻居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话来,矛头指向庄母。
“就是,一天到晚,光属你们家最闲,张家长李家短的,到处嚼人舌根。”
“鹿鹿是好孩子,从小到大都孝顺懂事,我反正不信那些胡话。”
“对,我寻思也是假的,她平时就爱虚张声势,夸大其词。”
“是啊,嘴里没一句真话……”
有位年长些的爷爷咳嗽几声,摸着胡须回忆:“过去老桑头还在世的时候,我听他提过,给孙女定了娃娃亲。”
眼看霎那间转了风向,庄母气不打一处来。
心中震惊与难堪混成一团。
堵在嗓子口,说不出话。
又瞥见林月音神色坦然,心里骤然翻涌出无数恶毒咒骂。
却只能硬生生咽下。
恰此时。
手机响了。
街坊们数落的话还没有停。
一道道指责声中,庄母借着接电话的由头,狼狈逃离现场。
电话一接通。
庄晓声音传出来。
“妈,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桑鹿这回死定了……”
“你别发现了你还发现…”庄母不顾形象大吼一声,“我才是发现养你算白养了,处处比不上你表妹,害我在街坊面前脸都丢光了!”
她把愤怒全部发泄到女儿身上。
“你忙活几天,忙活出个什么?你查了几天的那个富豪,是你表妹的正牌丈夫!”
“什么?正牌丈夫???”庄晓震惊,天都快塌了。
庄母:“给我滚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