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古玩书画行业对修复受损古画的行话。按这么说来,霍文良对那幅画的鉴定应该也是看真的。
“牧烽!你爷爷是修缮古画的行家,我想你的手艺也应该不差。怎么没和董林书商量一下,由你来修呢?”
金德平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地飘向了另一边的罗骆和金羽珊。这老爷子的眼睛可是鹞子眼,就算罗骆是刑警,善于伪装自己,但他那两个时不时瞟向金羽珊的眼珠子,哪能跑出金德平的眼睛啊!
“罗骆啊!你小子那点儿鬼心思可全让老爷子看出来了,我看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我心里不由一笑,然后说道:“金爷爷!修缮古画要看怎么修,修完了以后拿来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还原一幅古画原本的面貌,这个不算太难。只要找到材质差不多纸张、颜料,再请一位手艺够高明的修复师上手,也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能够做到修旧如旧。”
“可修缮的目的要是为了出手,卖高价的话,那可就难了。不但要找到和原作一模一样的纸张、材料,以及手艺顶尖的人来修,而且最难的就是做旧。这可就不是修旧如旧了,必须要达到原画和后修的一模一样。这就太难了!”
金德平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爷爷没偷懒,不但教会了你修画,还教会了你在这行儿里生存的法则。”
“好了!不说这个了。牧烽!今天我请你来是有另一件事。”
说着,金德平伸手就挑开了桌子上原本对折平放的一块白色羊绒毯。在毯子彻底摊平在桌面上的时候,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血玉转心佩呈现在我眼前。
“啊?!爷爷!你怎么也有一块一样的玉佩啊?”
我还没说话,金羽珊插嘴问道。罗骆也非常好奇地跟在金羽珊身后,站到了桌边。
“牧烽!你的这块血玉转心佩是怎么到手的,羽珊和我说了,那个姓刘的女人孩子的事我也知道了。你做得很对。”
金德平没有理孙女金羽珊,而是转向我说道:“牧烽!你把这两块玉佩都拿起来看看。”
我早就按捺不住了,得到允许后,伸手就把两块玉佩拿在了手里。的确和影子说的一样,两块玉佩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中间的转心两面,刻着“吉祥”“如意”两个吉利词。
“金爷爷!来的时候我想到了,可能有另一块玉佩。没想到真的在您手上。”
我轻轻把玉佩放到羊毛毯上,看着金德平说道。
点点头,金德平说道:“关于这对玉佩,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手里这块‘吉祥如意’的玉佩,是当年你爷爷王海潮逃往东北临行前,送给我的临别纪念。”
“啊……您是说这块玉佩是我爷爷的?”
金德平的这句话太让我意外了。
“是啊!昨天晚上,羽珊把这块血红转心佩拿给我看的时候,本来我也没注意。直到今天早上我仔细看这件东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你爷爷留给我的这一块。这块玉我一直放在箱子底下,多少年都没拿出来了。唉!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了。”
金德平的表情非常感慨。
“牧烽啊!既然这两块玉佩能在多少年以后重新聚到一起,你就去探寻一番吧!毕竟当年你爷爷离开北京的时候相当匆忙,很多亲友都没来得及通知。或许顺着这条线索还能了解到一些你爷爷当年的事。”
说完,老爷子又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张支票。
“这是二十万的支票,你先拿去给那个孩子治病,如果不够再和我说。”
老爷子有情有义。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改变了对金德平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