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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改稿会与新人三十家(1 / 2)

1979年8月15日,安徽文联老洋楼的会议室里,晨光透过木格窗斜切进来。

长条桌两端摆着搪瓷缸,缸沿结着深褐色的茶垢,烟缸里的烟蒂已经堆成小丘。

许成军捏着《谷仓》的手稿,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一屋子浓烟呛的他直皱眉。

“啊欠!”

长条桌前的人齐刷刷抬头。

好嘛,开了个好头!

许成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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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齐了,开始吧。”

周明把烟卷摁灭在缸里。

“先介绍下,这位是凤阳知青许成军,《谷仓》的作者。”

他指了指许成军,又转向在座的人。

“这位是省文联的苏中老师,《安徽文学》评论负责人;刘祖慈老师,诗歌组组长;刘先平老师,小说组主编;公刘和韩瀚两位诗人,钱念孙老师,文艺理论家。”

许成军很认真的鞠了个躬。

他目光扫过这些在安徽甚至全国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作家、评论家、诗人。

历史的时光在这一刻凝滞。

突然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翻到的《安徽文学四十年》。

扉页上的黑白照片里,苏中握着枣木烟斗的手、刘先平补丁衬衫的肘部、公刘架在鼻尖的蓝框眼镜,竟和眼前分毫不差。

...

“先请许同志讲讲创作思路。”周明敲了敲桌面,目光扫过众人,“我们今天不搞形式,直奔主题。”

许成军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凤阳方言的尾音:“我写《谷仓》,是因为在凤阳亲眼看见许老实,就是小说里的许老栓原型,把漏麦一粒粒捡起来,藏在布包里。他说‘集体仓漏的,将来总会算清’。

这让我想到,谷仓不只是装粮食的地方,更是装着农民心事的容器。”

他翻开手稿,指着“仓壁刻痕”章节:“这些刻痕,有的是‘1958年’的深痕,有的是‘1978年’的浅印。

深的是苦,浅的是甜。许老实用秤杆刻痕时,我注意到他的手在抖。不是怕被发现,是怕对不起土地。”

苏中突然插话,烟斗在桌上敲出清脆的响。

“这种意象很好。但我要问的是,你写‘许老栓藏布账’,是想表现个体与集体的冲突,还是想记录历史?”

“都有。”许成军直视苏中,“去年实际亩产差就在账上,集体地亩产三百,自留地五百二十八斤。”

“苏老师,您的我拜读过,您在书里说‘真实的痛感比虚假的光明更有力量’,我写《谷仓》时,总想起这句话。”

苏中挑眉,烟斗在掌心转了半圈:“哦?你倒说说,你的‘痛感’藏在哪?”

“藏在许老栓的布账里。”

许成军翻开手稿,指腹点在“漏麦四十五斤”那行,“他记漏麦时,特意把‘集体仓’三个字刻得浅,‘自留地’刻得深。

这不是故意为之,是农民的本能让他的手偏了。就像您写的,土地从不说谎。”

刘先平突然笑了,“1962年我在定远插队,你这细节,比我当年的采访笔记还真。”

“因为历史就在那里。”许成军的声音不高,却让满屋的烟味都淡了。

公刘把烟卷按灭在缸里:“这话够劲!你那‘钥匙熔犁铧’的结尾,再改改。‘铜水漫过刻痕时,像把旧账全浇成了新苗’,怎么样?”

许成军莞尔,诗人的天性就是追求隐晦的表达。

《哎,大森林》他大学时可是背过了三四遍。

“公刘老师,”

许成军抬头,“我想加句‘犁铧入土那天,许老栓数了数仓壁的刻痕,突然发现深浅加起来,刚好够今年的麦种’。

苦难总得结出点实在的东西,才对得起那些饿肚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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