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召引着琉白穿过拥挤的人群时,看台上忽然响起抽气声——有姑娘举着绢帕掩唇,有汉子握着酒碗愣住,连卖糖葫芦的老丈都忘了吆喝。
“沉木大侠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看台上炸开一片欢呼。
云召凑到琉白耳边,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那穿墨绿锦袍的是沉木,左边拿折扇的是陈国的风城,使'千手观音掌'的那位......“他忽然顿住,顺着琉白的目光望去——沂水城主身边站着个灰衣中年男子,正眯眼盯着他们,手指在腰间玉佩上摩挲。
“那是城主的管家陈三,“云召压低声音,“最会察言观色。“话音未落,陈三招了招手,一个短打汉子便猫着腰溜下看台。
“查我的底?“琉白望着那汉子消失在人群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的目光扫过演武场中央的青石板,那里还留着前几场比试的刀痕,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下一位,慕容琉白!“
铜锣声炸响时,云召的手猛地攥住了琉白的衣袖。
他望着台上抱着瑶琴的女子,喉结动了动:“姑娘可知道,这方雄使的是百斤重的玄铁刀?
你......你没带武器,又说自己无内力......“
“我带了。“琉白拍了拍琴箱,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瑶琴,足够。“
方雄站在演武场中央,玄铁刀在肩头压出深痕。
他盯着琉白腰间的瑶琴,突然大笑:“小娘子带把琴来比武?
莫不是要弹首《阳关三叠》送我上路?“
琉白将瑶琴放在石案上,指尖轻轻拨过琴弦。
一声清越的颤音荡开,惊得看台上的鸽子扑棱棱飞起。
她抬眼时,眼尾的红痣像滴要落的血:“方大侠的刀,未必快得过我的弦。“
方雄的脸瞬间涨红。
他吼了一嗓子,玄铁刀带起风声劈头砍下——刀光过处,青石板裂成两半。
琉白的手指扣住琴弦。
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