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蓝明月的情绪有些不太对，花棠棠连忙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感受到了花棠棠对自己的关心，蓝明月下意识垂下了头，眼中似乎是多了一些自责。
“对不起，我只不过是有些生气。”蓝明月的声音很低。
花棠棠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这些人完全否认了女子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和这样的人辩解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与其和他们辩解，倒不如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花棠棠声音缓和的说。
虽然她的心里也感觉到很不舒服，可是这当真不是吵架的时候。
“那这几个人要不要去调查一下？”蓝明月压低了声音询问。
花棠棠想了一下，觉得这两个人还是要去调查一下的。
虽然自从骆九琛登记称帝了之后，这天底下的气氛已经不像是先前那些年了，可到底在公共场合议论朝堂中的人依旧是需要不小的勇气的。
这天底下对于花棠棠的议论不算是少的了，这两个人不会是一个个例。
花棠棠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人：“今天没有皇后，也没有什么蓝大人，有的只是咱们两个闺中密友闲及无事的时候，放下所有的杂事出来散一散心。”
蓝明月知道花棠棠今天不想为任何事情烦恼到自己，可是她还是悄悄的记住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在茶馆里听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花棠棠还是决定要出去看一看。
知道今天花棠棠是真的不想谈论任何和工作有关的东西，所以蓝明月也就避开了这一部分没有谈。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走到了卖牛乳膏的地方，看着这熟悉的店铺来明月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早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放下所有的负担，痛痛快快的出门游玩了。
好像自从出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生活了。
花棠棠有些疲惫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去买了一包牛乳糕，花棠棠先尝了一块儿。
她先前没有吃过这种牛乳糕，也是听了别人说才知道的。
如今，吃到了之后，感觉似乎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惊艳。
可是看着身边的蓝明月好像有不一样的感觉。
“还是小时候的那种味道，我记得我六七岁的时候还很喜欢吃这样的牛乳糕，总是吵着爹娘给我买，可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一个病重的奶奶，她什么都吃不了，也喜欢吃这个，所以没办法，我眼巴巴的看着奶奶，只等她吃完了之后，剩下的那一点可以给我吃。”蓝明月回想着小时候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日子过得很贫困，但是很开心。
花棠棠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看着蓝明月，看着他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情，眼中全都是淡淡的微笑。
两个人逛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天色也变得有些暗沉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全都是今天在路上买的零食。
等回来的时候，泠鸢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震惊，她不记得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吃甜食了。
“把这些拿下去，你们分着吃吧，我觉得味道还不错的。”花棠棠说着把手中的零食交给了泠鸢，让她带下去给其他人都分着吃掉。
等到泠鸢走了之后，蓝明月悄悄的走了过来。
“皇后娘娘的心情好一点了吗？”蓝明月轻声询问。
花棠棠抬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已经好多了，起码现在不会觉得心里闷的难受了，谢谢你今天晚上陪我出去走的这么一圈。”花棠棠温柔的说。
蓝明月嗯了一声，只不过看着花棠棠的表情多少是带了一些小小的担心。
“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花棠棠看到蓝明月这个样子猜测。
蓝明月微微点了点头。
“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好了，我们两个如今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花棠棠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如果说先前蓝明月还有一些不敢说，可是在这两天和花棠棠的接触中，她已经渐渐摸清了花棠棠的脾性。
“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这么着急的收这么多女官进来，真的是一件好事儿吗。”蓝明月有一瞬间对于自己做的事情产生了一些怀疑。
花棠棠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蓝明月的话。
不得不说，茶馆里今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对于两个人的心理都产生了一些或多或少的影响。
而这影响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让两个人对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我认为我们并没有做错。”花棠棠笃定的说。
“但是就算我们再努力，现在也有许多人不愿意让自己家的孩子出来抛头露面，如果世家贵族中都不愿意让自家小姐出门的话，那普通人家就更不愿意了。”蓝明月显得有些苦恼。
实际上蓝明月所担心的问题不是一个个例。
贵族女子以不出门，脚不沾地为贵，但这都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这天底下早就已经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金贵女子。
可是要说让一个女孩子读书的话，对一个家庭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只有贵族人家才会让自家的女孩子去读一点书，只不过未来不会做一个睁眼瞎罢了。
“我们开设学堂，让女孩子们都有地方可以读书，可是愿意把女孩子送过来的家庭也是少之又少，皇后娘娘，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有意义吗？”蓝明月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看着花棠棠询问。
花棠棠知道，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怀疑的话，那么有可能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在这条道路上，我们谁都会遇到困难，但没有到最后胜利的一刻，谁都没有办法说这条路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花棠棠目光坚定的说。
听了花棠棠的话来明月原本还有一些迟疑的表情，这会儿反而是变得坚定了不少。
她相信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下官有一个不成器的问题想问。”蓝明月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