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休的再从中挑拨离间!我表姐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诬陷于她?”骆莲楚死死盯着骆九琛,目中是仇恨的火焰,“陛下若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冲着我来就是,我表姐她一介孤苦伶仃的弱女子,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郡主,朕从不曾诬陷过你表姐,劝你还是不要口不择言的是好!”骆九琛就知骆莲楚会这么说,他实则也没往心里去,总一天他这个蠢侄女会看清真相。
骆莲楚又是一顿连珠带炮,冷冷的注视着骆九琛,神色凌然,“怎么?陛下这是也要把我都抓进牢里关着吗?你身为我西夏皇帝,竟如此对待自己国家的子民,你配不上这个帝位。”
这话引得骆九琛哈哈大笑,“郡主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你在京城中也做了不少好事,百姓对你的风评不可谓不高。”
骆九琛的这一番讽刺,骆莲楚不置可否,她甚至不以为意,“那是京城百姓误会了我,我迟早会为自己正名。”
“很好,朕就看你如何为自己正名,既然你想见侧王妃,那让罗城带你再去见一面侧王妃也未尝不可,朕还有公务要忙,就不与郡主闲话家常了。”说罢,骆九琛便唤了罗城进来,“罗侍卫,你快带郡主去天牢吧,朕这里不便留客。”
刚下完逐客令,骆莲楚就很识趣的自己大步走了出门外,她想听魏晗烟的说辞,企图从魏晗烟的说辞里辨别出是骆九琛的圈套,“罗侍卫,咱们走吧。”
老王妃本就不待见魏晗烟,这是老王府众所周知的事情,骆莲楚自也是心知肚明,在她的认知里,老王妃此次定是与骆九琛合伙演的苦肉计,行此险招欺瞒她的双眼。
表姐能对母亲下毒,必是母亲故意说了些很刺伤人的话,两人争执了起来,母亲仗着自个儿是长辈,想对表姐动手,表姐不得已才下的毒,一定是这样!
骆莲楚一路上心神不定,思前想后,反复用以上的推测说服自己,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关押魏晗烟的秘牢之中。
魏晗烟已不在上次的那所牢房,又被骆九琛换了个地方,虽然这所牢房也属于天牢的管辖范畴,但却比天牢更复杂,绕来绕去的地形如同一所迷宫。
两人谁都没说话,骆莲楚默默跟着罗城往前走,行至一片黑漆漆的牢房前,罗城指了指里面,“郡主,侧王妃就在里面,你快去吧,你们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骆莲楚在路上就已想好该对魏晗烟说什么了,她就知道见表姐会被限制时间,时间不够多,就只能拣紧要的话来说。
这里比天牢的十八层还要黑,周围倒没有天牢潮湿,魏晗烟坐在一条木板子上,听到不同于寻常的脚步声,她抬眼一看,果是骆莲楚,急忙站起身来情绪激动的冲到紧锁的牢房门口,“郡主,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骆莲楚透过铁窗抓住她的手,“表姐,你受委屈了,我相信你也不是有意要害我娘的,我娘她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魏晗烟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没,没,老王妃没说什么难听话,我不该对她用毒,你要怪就怪我吧。”
“表姐,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袒护娘,我知道她一直以来就对你有诸多不满,多有为难你之处,这次想必也例外,你切莫委屈了自己,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至亲就偏袒她,你我情同手足,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骆莲楚把魏晗烟当作亲姐妹,父母对魏晗烟的态度她都有目共睹。
魏晗烟见骆莲楚偏向自己这边的,想着或许还能够再利用下去,她扮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子,好半晌才撇开脸幽幽小声道:“你快别这么说,我不希望你与家里为了我一个外人闹得不愉快,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老王妃妃生气,气得她想失手打我,我……我……所以我……”
骆莲楚听到这里便觉自己的猜测果然没出错,还真是自家母亲先动的手,恐怕还是她先动的口,表姐忍无可忍,下了手中的药,而那药恐怕还是她的好皇叔提前准备好塞给表姐的,不然怎么这么凑巧?
如此说来就讲得通了,她的表姐当真如她所设想的一般,不是有意给母亲下毒的,而且她在牢房中,得到毒药的途径也很微妙,便问道:“表姐,你这毒药是从哪里来的?”
魏晗烟打死也不会承认,便把此事栽赃嫁祸到宋芳露的头上,“是南齐郡主给我的,她与陛下合伙算计我,把我带到老王府,让我去见老王妃,你也知晓老王妃一向对我有颇有微词。”
“难怪我先前怎么去求南齐郡主,她都不肯答应救我,还逼迫我嫁给云北王,真是好啊!敢情都是串通一气,迫害我们姐妹俩,我父母真是糊涂得紧,这皇位我更看好九王爷了,皇叔他不配!”骆莲楚咬牙切齿的道。
“你小声一点,罗侍卫离我们不远,”魏晗烟时不时把目光瞟向罗城。
骆莲楚很瞧不上罗城,“哼!那个狗腿子,我声音也不大,应是听不着的,我会注意,表姐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出来后我们全力助九王爷登基。”
魏晗烟点头称是,“好,你快走吧,待会儿罗侍卫要过来催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罗城就真来催骆莲楚时间到了,“郡主,半刻钟已至,还请郡主随属下回去复命。”
骆莲楚也不言语,见着罗城便冷着一张面孔,把她当了空气,微微抬了抬下巴,往前走去,只剩罗城在后面询问,“这回去的路郡主可都找得着吗?”
“你说呢?还不快给本郡主带路!”骆莲楚睨了他一目,沉声低喝。
罗城于是上前几步,垂着头走在了骆莲楚的前面,“郡主,小心,上去的路并不比下来的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