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也想弄清怎么回事,吴掌柜日日去接,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会一会便知了,他颔首道:“是,娘娘,您请跟着属下走。”
就这样,萧逸带着花棠棠赶去百花阁,秋水巷曲曲折折,宛如九曲十八弯,不愧为微缩小江南,这里的建筑和景致都是仿照江南而打造的,亭台楼阁被树荫掩映,脚下是随处可见的水池和假山。
“没想到萧侍卫你也个是个记性好的,这么复杂的路你都能找到,而且还是夜里,夜里找方位更不容易。”花棠棠边走边夸奖着萧逸,百花阁已近在咫尺,是一家灯火通明的青楼。
此时已有几名招揽客人的女子笑意盈盈的迎上前来,扭着纤细的腰肢,“两位客官里面请!”
萧逸轻咳了一声,他可是个正经人,从未进入过秦楼楚馆之流,不免有些不适应,看到这样的女子跟躲瘟神一样,躲到了花棠棠的身后。
花棠棠易了容,换了身男装打扮,“几位姑娘还是矜持点吧,我们的确是来寻欢作乐的,可你们也不必如此热情啊。”
几个女子去揽花棠棠的肩,想挂在她的脖子上,她速度一闪,萧逸被缠了个正着,苦巴巴一张脸看着花棠棠,抽身不是,不抽身也不是。
抽了身这几个女子会去碰花棠棠,不抽身来显得他七尺男儿像是个好色之徒,然而萧逸手无足措,烦她们还不及,哪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萧逸被摸着浑身上下都难受,他难为情的看着离他好几步远的花棠棠,仿佛在说:娘娘!您快救救我啊!
花棠棠好整以暇的借着明亮的灯光看了看萧逸那张绯红的脸,“你们先带我们进去吧,在这门口调情像个什么话,有些事要到里面才能继续。”
萧逸被花棠棠这几句露骨的话囧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好在有两个女子已被花棠棠的话吸引走了。
花棠棠这次先发制人,主动揽着两人轻柔的腰肢,在两个婢女腰上乱摸一通,装成一个大色狼,那两个女子咯咯直笑,娇嗔着:“讨厌!公子你明明都说了到里面再动手,居然在外面就忍不住了,到了里面,奴家一定把公子服侍周到。”
萧逸听得目瞪口呆,这十来步路走得他冷汗直冒,连空气都尴尬得快要静止流动了,千怪万怪都怪这个吴掌柜,前两家落脚点找得多好的,第三家竟是所青楼,正经营生不做,竟经营青楼。
擦着冷汗的间隙,吴掌柜就从里面出来了,他在青楼里大部分时间都是易容状态,成功变成了一名老鸨,穿着一件红红火火的花衣服。
吴掌柜挥了挥手,“你们几个丫头别缠着客人不放了,这两位交给我。”
花棠棠取出几锭亮闪闪的银子,往吴掌柜手里一塞,“这么多姑娘,我们也吃不消,我们不贪心,一个姑娘就够了,把你们百花阁的头牌叫出来!”
几个青楼女子适才悻悻然松开了手,眼神中有嫉妒也有艳羡,冷哼了一声,“两位公子敢情是消遣我们的?”
吴掌柜赶忙接过话,大红嘴唇边一颗黑痣,“你们去外面好好揽客,这两位公子是百花楼的贵客,他们既指名要花妍作陪,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说到最后,吴掌柜的音量越发高亢,几个女子被吓得像是几只鹌鹑,乖乖的缩到了一边,再不敢靠近花棠棠和萧逸。
“还不快走!”吴掌柜翻了个白眼,又是一声严厉的呵斥。
几人跺跺脚委屈巴巴的喊了一声“妈妈偏心”,这才不甘心的一拥而散。
花棠棠看着几个女子怪可怜的,她摸到她们身体上有伤,心中不免有丝自责,“我们也不是不想照顾姑娘们的生意,实在是不爱闹腾,有一个姑娘陪着弹弹曲儿就行。”
吴掌柜一副我懂的眼神,“公子不用客气,你给了我这么多银子,百花阁又怎能委屈了你,你们随我来吧。”
把人带到了一间隐秘的屋子,吴掌柜关上门,单膝跪到花棠棠的面前,“属下吴琼参见娘娘!”
花棠棠惊呆,萧逸不是说吴掌柜是男人吗?怎么变成女人了,“你就是吴掌柜?”
萧逸也感到匪夷所思,“吴掌柜,你这是佩戴的人皮面具?”
“正是。”吴掌柜把面具从脸上撕下来,露出他原本的面目,“娘娘今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花棠棠是初次见吴掌柜,有点难以置信,她来洛城的时间也不短了,骆九琛在洛城的人竟没有一个联络她,“你就是陛下在洛城的安排的人?”
“陛下在洛城的人不单属下一人,只是这次的任务落到了属下的身上,让娘娘受惊了,属下一再换地方,就是怕自己的行踪暴露,百花楼里所有姑娘都是我培养的人,娘娘请放心。”吴掌柜言明他的难处,他也不想总是换来换去,成日里戴上这丑陋的面具,奈何行踪被暴露,不仅要换地方,还得改头换面。
“那就好,只不过吴掌柜你没有善待这些姑娘吗?她们身上为什么会有伤疤?”花棠棠问得直接,她也怀疑不是吴掌柜所为,憋着不说瞎猜可能会冤枉了吴掌柜。
女子被送到青楼本就够可怜的了,还要受到更多非人的折磨,花棠棠不敢想象。
“回娘娘的话,她们身上的伤疤并非属下所为,属下从不动手打女子,我救出她们出来时,有些姑娘身上就受过鞭伤。”吴掌柜如实回答,他对手底下的姑娘还算不错,把她们个个都当人看,所以这些姑娘全对他很忠心,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对待。
花棠棠不由得好奇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救下的她们?”
这些女子上来就对客人动手动脚,不像是良家女子,倒像是青楼出身。
“多半是青楼女子,她们大多以前都做过这行,因此轻车熟路,成为了属下的人,收集了不少洛城大大小小的消息。”吴掌柜心知花棠棠的善良,便一五一十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