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觉得古老板骗了我们,他与李家估摸着有利益往来,绝非他口中说的医患之间的矛盾,他的这些兵器应该是买给李家的,只是不知他们中间到底是为何结的仇。”泠鸢分析了一遍。
当然,花棠棠也在深思此问题,李家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杀古老板,而古老板也不见得有他口中描述得这么无辜,“你的思路很对,古老板因为贩卖给李家兵器,自己也有错,断然不会在本宫的面前提起,他就必须撒谎,或者隐瞒掉一些事情,这仇多半是跟兵器相干。”
两人边聊边行,照着原路折回,要到出口之际,泠鸢又想起一事差点忘了说,“娘娘,这条通道若是不走暗门处,出去便是一片墓地,荒草萋萋的,看着忒瘆人。”
泠鸢想起那场景就背脊一凉,看了眼身后,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跟过来。
“墓地?不是在城南吗?”花棠棠凝神片刻,又道:“这条暗道居然是通向城南的,这就很有意思了。”
洛城的城南有一片著名的墓地,用本地方言就叫乱葬岗,就是埋没有亲属关系的死人之地,洛城里的光杆司令或外来人口,但凡没有人葬的,都拖到乱葬岗挖个坑随便埋上土和石头。
所以花棠棠猜测这条通道绝对不是通往古老板家里的暗道,可能是用来对付李家的刺客,及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
古老板能花大价钱请人来铸造这些机关,就足以证明他绝不是等闲之辈,要弄清问题就必须找到古老板是被谁抓走了,如此一推算,李家的嫌疑无疑是最大。
城南墓地已有泠鸢看过,她无须再去现场考察,那种阴风阵阵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白日里倒也罢,黑灯瞎火的难免引人多想。
暗道的门口近在眼前,泠鸢下意识的靠近花棠棠,她真怕后面有双无形的鬼手把她拽走,她到现在还惊魂未定,若非有花棠棠的作伴,她哪里敢提到那块墓地。
“娘娘,你们终于出来了。”怜心守在出口处寸步未离,她紧盯着那个暗黑的入口,心中默默为她们祈祷,她也记不清自己念了多少句祷告词。
心跳七上八下的,临到二人走出,她的心才猛地一下,逐渐恢复了正常跳动。
“怜心,娘娘她饿了,我们快回宅子去给娘娘做点吃的吧!”泠鸢向四下里张望,到处都门户禁闭,没有一点的灯光,看样子夜已经很深了,买不到现成的吃食。
一众暗卫随在三人的身后回到宅子里,前脚回来没多时,后脚萧逸也带着一队暗卫返回。
怜心和泠鸢又忙活起来,给萧逸他们做吃的,半夜为了图个快,两人随便扯了一锅面疙瘩,放点菜叶子,就盛满七八碗,给他们端出去了,“萧侍卫,你快带着人来趁热吃。”
待众人吃毕,怜心和泠鸢还得刷锅洗碗,做完了这些琐碎事方才能回到床上安寝。
萧逸却没有睡意,等怜心走开,他一把把泠鸢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你和娘娘今日下秘道可曾有什么收获?”
“总之古老板说谎了,那个地道不光一条通道,里面还藏着很多兵器,我和娘娘怀疑古老板私底下在大量贩卖兵器,你呢,你查到什么线索没有?”泠鸢询问着萧逸今日的收获。
萧逸无奈的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查到,代县令抓来药铺里的伙计和大夫审问,啥也没问出来,他们一问三不知,压根不知古老板的底细。”
泠鸢信以为真,古老板这种城府不见底的老狐狸,手底下的人蒙在鼓里很正常,“听说古老板是个扣门之人,工钱都是精打细算,料想他们也不知其所以然。”
萧逸不用再问下去,便已知道泠鸢和花棠棠接下来会去查谁了,自然是李家,他得把这个消息送到裴青竹的耳里,“泠鸢姑娘,辛苦你和怜心姑娘了,夜深了你快去歇着吧。”
泠鸢打了哈欠,去客厅牵着怜心便走,再不睡明儿就起不来了,而且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办,前几日清闲,这几日操劳,也算是扯平了。
趁着众人都睡着期间,萧逸打了个响指,找来暗卫长苏北,“你去通知九王爷,就说古老板的话已经穿帮了,李家也被牵扯其中,他们下一个查的会是李家。”
苏北在暗夜中如同一条奔行惊人闪电,找了个无人固守的角落,哧溜一下就飞出了大宅,是因他把人支走了,毕竟所有的暗卫都要听从他的派遣。
裴青竹尽管近些时日睡得晚,却也没晚到丑时三刻还在失眠,没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所动静,他翻身坐起,“谁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出来!”
摸出枕头下毒的短刀,裴青竹看到窗户边的人影,只听那墨色人影道:“九王爷,属下苏北,可否容我进屋来禀报?”
“你进来吧!”裴青竹话中有着几分起床气,苏北这个时间来明显是在打扰人清梦,不知是有何要事,竟是半夜三更的来禀报。
苏北推门而入,“参见九王爷,萧侍卫让属下告知您一事。”
“有什么话直说,不用参拜我,说完你也好回去休息,时间太晚了。”裴青竹听闻苏北说词,又联想到他这个时间前来,事情想必很要紧,急需他来处理,所以萧逸才让他赶紧来的。
“多谢九王爷体恤。”
紧接着,苏北将萧逸之言原封不动的说给裴青竹知悉,裴青竹听后神情严肃,但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古老板的地下暗道既然已暴露,花棠棠总有一天会查过去,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就让她查下去。
至于古老板,花棠棠是不可能找得到人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代理县令不敢去搜李家,那个山庄也不是轻易就能上去的。
花棠棠之所以上次去返山庄能够轻轻松松,全是萧逸的功劳,裴青竹把山庄的地图交给了萧逸,所以他们能上得了山,下次再去就没这般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