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洛城,易青芜反复回想着花小姐这几个字眼,花这个极少见的姓氏令她不由得在心里默念,脑子也跟着转动起来,“花……花……花棠棠……”
易青芜念出了声,但她也因此感到痛苦,脑子跟要炸开了一般,又昏睡了过去,昏迷之中,她回忆起了那些旧事。
那日,天朗气清,风清云淡,小王爷府的管事恭恭敬敬地领着一众太监进来了,领头的太监手执拂尘,却没有拿圣旨,而且还露出一副悲伤难过的模样。
易青芜与小王爷对视一眼,晓得空有大事即将要发生。
“陈公公,你这么着急,可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情?”小王爷上去迎接,易青芜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陈公公果然是想哭,“哎呦,小王爷,小王妃,宫里可确实是出了大事了,皇上病重了,恐怕……恐怕寿命不长了,希望各位皇子能够节哀,保重身体,及早做好准备。”
陈公公居然真的挤出来一滴眼泪,小王爷也一副凝重的样子,“可有传柳神医前去诊治?本王最近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前往,只能有劳陈公公代本王向父皇问好。”
“好,咱家记下了,宫里面很快就要立新主了,而朝臣们是希望未来国君是一个有担当的皇帝。”陈公公言外之意是让小王爷也前去竞争皇位。
小王爷却无心皇位,说起来他也不是储君,便绕开了这个话茬儿,“多谢陈公公。”
“小王爷不用客气,咱家还要去别处,就先告退了。”陈公公一行礼,带着人便走了。
管事又连忙跟在后面把人送将出去,小王爷转过头来,脸上浑然不见那副悲戚的表情,易青芜望着他的模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小王爷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他只是善于隐忍而已。
看见小王爷又坐下,易青芜不由得发问,小王爷跟先帝感情也不差,“夫君,父皇病重,你真的不去宫里看看吗?”
“这个时候去了父皇的病就会真的变好吗?他现在正在生病,我去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知道我平日里也不怎么会说话,何况我并非他的亲生儿子,就让那几个皇子自己去操心吧。”
其实小王爷并非先帝的儿子,只是收的干儿子罢了,但也荣获了皇子们的排挤,因为他功高盖主了。
“好吧。”易青芜似懂非懂,宫廷里这种父子之间的感情真是太复杂了,比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还更难缠,既然小王爷说了不用担心,那她也懒得多想,反正她也左右不了朝廷局势。
老皇帝病重的消息,陈公公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所有的皇子府邸,就连还在封地的皇子都派去了人通知,单单是皇城里的这些皇子大臣们就个个都坐不住了。
南齐先帝的子嗣众多,几个儿子各成一派,他们的背后都有着各自的支持者,有的皇子即使是不想争夺,也难免不会沦为他人贯彻野心的工具,譬如她的夫君小王爷,就是其中之一。
得到消息的许多人都开始蠢蠢欲动,都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继承大统,但他们并没有没有考虑过他们所支撑的皇子是否愿意。
各个野心家都在准备着,说不定到时候就要用到他们的计策,毕竟皇帝也没有偏袒过那个皇子王爷,最后到底要传位给谁就很难说了。
而小王爷却因为皇帝病重不上朝,就没有人给布置公务,所以他闲适了起来,这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他天天拉着易青芜四处游玩,玩得不亦乐乎,对皇位没有一丝的争夺之心。
小王爷心里想得很与世无争,他压根就不想参加这场内斗,这样一来自己也没有失去性命的威胁,最后谁胜利了反正都不会杀掉他。
当然,主要是他很明白都城现在的走向,不想眼看见兄弟相残的局面出现,小王爷选择坐以待毙,这个皇位有什么好争的,一天累死累活的值得这样夺来夺去?还不如把这些心思和时间多用来陪陪易青芜。
易青芜被蒙在鼓里,她尊重小王爷的选择,也相信他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不知情形的易青芜就天天被小王爷缠着,两人的日子过得一个甜甜蜜蜜。
然而这些事情落在老王妃的耳朵里面,就成了贪念女色 不思进取的荒唐事。
有探子前来汇报说,小王爷和易青芜天天腻在一处你侬我侬的,其他的皇子都在为了立新主的事情匆忙准备,唯独小王爷不慌不忙,整日待在府里面,还带着小王妃四处吃吃喝喝,过得一个悠哉悠哉。
这可把老王妃给气坏了,她当初怎么也不相信知书达理的易青芜会是这种让君王能够不去早朝的妖女,可是事实偏偏发生了,她只恨自己当初眼力不好,自己听话的儿子像是迷了心窍一般,在这种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来人,马上给我把小王妃找来,我倒要看看她是用的什么手段蛊惑我儿的。”老王妃按压着发痛的太阳穴,本不想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可皇位事大,小王爷众望所归,有实力争一争,造福天下百姓,然后易青芜却成天让他沉迷于儿女情长。
“是。”小丫鬟领了皇后的命令,就拿着老王妃的腰牌去了小王爷府。
她到小王爷府的时候,看到小王爷和易青芜正在一处嬉闹,犹如两个半大孩童,心想果然老王妃安排的眼线说得不错,刚来就能见到小王爷夫妇腻在一起,小王爷这是太闲散了,得找点事儿来做,照着小王爷这样下去,只怕真如老王妃所言,无半点进取之心。
“嬷嬷,嬷嬷怎么来了?”还是小王爷眼尖,一眼就看到她母亲身边伺候的贴身婢女焦嬷嬷。
“小王爷殿下,小王妃,老王妃请小王妃去她那里坐一坐,她想见一见小王妃。”焦嬷嬷按照规矩给两个人行了个礼,她并没有明说,将话说得十分的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