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月嘿嘿笑道:“奶奶您都这把岁数了,真有精气神儿,不过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莫要让青青姑娘担心,青青姑娘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奶奶,九月姑娘说得极是,您上了年纪,还是要保重好自己,我很感谢您能出言相助,但我更愿您能健康长寿,长伴青青姑娘左右。”老板娘连忙附和。
她见这祖孙二人孤苦伶仃,不远千里来寻觅亲人投奔,结果花费了不少积蓄,却等来了一个晴天霹雳,这是谁都料不到的。
“祖母,老板娘和九月姑娘说得很对,您下次可不许再出头了,就算是我身陷险境,您也要顾好自己再说,那几人也就口头上胡说八道,洛城还有官差能为我们做主。”易青芜第一时间也想到的是报官,只不过她们脱不开身来,好在有人帮忙报了官。
再者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未必敢做得太过分,何况这里还有老板娘他们在,断然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说起来,那日真是多亏了来的那位公子,如果不是他及时相救,后果真是难以设想,我们都不像九月姑娘你一样会武功,只怕是要吃亏的,青青她是女儿家,我怎么忍心看她遭罪。”老人家心疼易青芜,好不容易捡到一个小棉袄般的孙女,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到半分委屈。
“祖母,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都还请你以自身为重,我是年轻人,怎么能让您来保护我呢?您不也是女人,孙女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就该挑起保护祖母的重任,不能只蜷缩在祖母的羽翼之下,且祖母您也到了需要人来保护的年纪。”易青芜义正辞严的说道。
老人家极是欣慰,感动的抹着眼泪,没想到捡来的一个孙女竟如此护着她,她心中有几分愧疚,是不是该把真实的情形都告诉给她,可老人家还是更害怕失去易青芜,至今不敢如实相告,一直犹犹豫豫的,拖延到了今天,她仍是没能说出口。
“奶奶,这里有帕子。”老板娘贴心的递给老人家一条干净的棉布帕子抹泪。
易青芜赶紧致谢,给老人家轻轻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多谢老板娘。”
老人家泪如泉涌,克制不住哭意,她一面哭,一面沉迷在易青芜温柔的安抚声中,胸中的歉意逐渐被依赖取代。
林九月看着感情很好的祖孙二人,心里暖融融的,就算再舍不得离开,也不得不走了,药铺也需要她去调查,安明初那个脑子她是信不过的,没有她在怎么成,“老板娘姐姐,这下我真要走了,青青姑娘和奶奶她们都有劳你来照顾了。”
“你去吧,我其实也没怎么照顾她们,我这些天光忙着店里的生意,不过我都经常在店里,她们有什么需求,我也能及时给到。”老板娘着几日忙着店里的生意,忙着监视裴青竹,没有怎么用心在祖孙俩身上,只偶尔关心几句。
易青芜淡淡一笑,“老板娘能收容我们住几把天伤养好,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我们别无所所求。”
“老板娘的恩情,我和青青都放在心上,你已够忙的了,老婆子年轻时也没像你这样成日忙前忙后的,你可要注意着身体啊。”老人家瞧着老板娘惊人的工作量,很为她感到不安。
“多谢奶奶的提醒,但我家里有几个孩子要养活,能给他们立个好的榜样,是我这个做娘的职责,也就这几年忙过了,等孩子们都长大了,我就可以不用这么操劳了。”老板娘做这些不单是那份事业心的驱使,也还有一半是为孩子们着想。
家里孩子好几个,个个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想给孩子们更丰裕的生活条件,让孩子们能够好好长大,像她这般自给自足,把自己喜爱之事做到极致。
“对啊,老板娘姐姐你可要当心着身体,你又没学武功,不能像娘娘那样拼死拼活,我在京城时就听闻娘娘有天赐的神力,连武功高的男子都比不得她,你不能跟她学,千万要量力而为。”林九月劝说着老板娘。
林九月见过太多忙碌的生意人,她娘就是其中一位,再来就是花棠棠,花棠棠的那些事迹她都有所耳闻,加之花棠棠和她的师父柳青峰,以及师兄冷决乃为朋友,自然耳朵边听到得更多了。
老人家不由得吃了一惊,“你们认识西夏的皇后娘吗?”
“奶奶,您小声点儿,先不要激动,这个事是不能大声宣扬的,我们的确认识花姐姐,你们白天也听到了,西夏的皇后娘娘被人抓走了……”
林九月说到此时,易青芜的脑仁又一阵钻心的疼,花姐姐那几个字再配合上皇后娘娘,让易青芜的脑子跟要炸掉一般难受。
老人家看易青芜面色难堪,抱着头皱起两道眉头,“青青,你这又是怎么了?”
“祖母我头疼,我的脑袋要炸开了。”易青芜向林九月求救,“九月姑娘,你快帮我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头疼得实在厉害得紧。”
林九月立时近身摸着林九月的额头,随即抓起她的手探听脉搏的跳动,“青青姑娘,你心口也不舒服吗?是不是呼吸也有点困难,喘不赢气?”
“是的,正如九月姑娘所说,我是有这些症状。”易青芜的额头冒着冷汗,短短时间她的后背也已湿透了,“九月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你是因为紧张所致,你头脑运转过度,用力回想过往记忆,然后你的身体就承受不住,引发了更多器官受累,我建议青青姑娘此刻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让自己能够静下心来。”林九月知晓她这样下去容易养出心病来。
易青芜很想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努力回想,就因刚刚听到了花棠棠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才令她的大脑瞬间失去了控制。
“我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头疼起来,不受控制的去想。”易青芜距离上次这么头疼的时候还是因为一个人名,她想不通这次又是因为的什么,莫非又是人?
易青芜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丢失了多少记忆,她在脑海里回溯着林九月之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