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是人吗?说点像人的话吧,老娘我一把岁数了,是活得有些腻了,更不怕你们五大三粗的年轻兔崽子,诸位客官,你们难道看得过去这些流氓欺负我们婆孙二人,不来帮上一把?”可她的嘴皮子还利索着啊,打不赢还能骂几句解气,老人家当即大声呵斥,并向周围的客人求助。
这几个闹事的怕旁的人出来多管闲事,伶牙俐齿的把话头一偏,“老家伙,你自己惹得事儿,怎么还想激将别人帮你出头?在座的各位不用理她的疯言疯语,我们只是想封住她的嘴让她住口而已。”
“胡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你以为大家都忘记了吗?想欺负我孙女就要先过我这关,你们那点龌龊心思别以为老娘不知道!见我孙女长得漂亮,你们就想把坏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别做梦了!”老人家横眉怒目,下巴一扬豁出去了。
此时,裴青竹出现在了酒店,他站到老人家和易青芜的面前,抓着伸出爪子来的人的手腕,那人动弹不得,疼得一顿哇哇直叫,“你这书生,瞧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练家子。”
“练家子称不上,确实舞文弄墨更为精通,几位若真要动起手来,我也不妨舍命陪君子。”裴青竹一派淡然,嘴角扬起一抹幅度。
“他们这种人哪里称得上君子,就是一群脸都不要的地痞流氓。”老人家见有人来帮他们了,底气更足,指着这几人的鼻子怒骂一通。
不一会儿,官府的官兵也赶来了,代理县令领着人来处理这场纠葛,只见这些个官兵训练有素的包围住几个闹事的人。
代理县令找不着花棠棠,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泄,这几人却在此节骨眼儿上给他添乱,“怎么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不成?”
“大人这话就说得严重了,是店老板先动手的,还有他旁边那位公子,也是他先动手的,我们只说话,从始至终都没动过手。”高个儿中年男子委屈巴巴的陈述道,又指了指地上那堆散落的豌豆,“还有那位姑娘在地上倒了一簸箕的豌豆,导致我兄弟没站稳额头都被磕破了,这笔账该怎么算,还请大人能够明察秋毫。”
胖男人附和着,一脸的愤愤不平辩驳,“大人,老板娘虽是县令大人的义妹,还跟皇后娘娘有所交情,但你们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老人家白眼一翻,怒斥着这几人,“真是反了天了,你们这几个小人居然还恶人先告起状来了?”
“我等到底哪里恶了?我们分明什么都没做,就嘴上说了几句话,全城的百姓都在议论皇后娘娘,难道都该抓起来?凭什么只抓我们哥儿几个,你们有本事把百姓都抓起来啊!”高个儿不屑的扫了一眼老人家,最终把目光死死落在了代理县令的身上。
此事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处理方式,全在代理县令一句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说我们的,老板娘仗着自己跟管家的人沾了点边,又跟官家的人有所往来,非要管天管地。”胖男人不满的叫嚣着。
“你叫嚷个什么,能不能和气说话?本官都还没凶呢,你们整出事情的人就开始大呼小叫的了,还成何体统?”代理县令教训着这几个闹事之人,并没有遣散周围看热闹的群众。
停云客栈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被周围的看客们围得水泄不通,花棠棠之事成为洛城当前炙手可热的话题,你一句我一句谈得不亦乐乎,只是在县令面前,他们还是得收敛起来,不敢跟人硬碰硬,去主动触官府的霉头。
店老板胸口憋着一团气,如非老板娘拼命拽着他,他早一拳揍上去了,老板娘无心与这几人多作纠缠,她的店铺还要做生意,况且事情没有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老板娘退让了一步,“大人先消消气,此事我们都有错,我们可以私了,药费钱就由我来付,但他们必须对我们道歉,在座的诸位都听到过他们说的那些话,”
“这么点小事竟然有人去报官惊扰县令大人,我们可以自行解决。”高个儿中年男子不悦的说着,他疑心是老板娘的人悄悄去报的官。
“就是区区在下报的官,在下看你们在店里吵闹不休,便立即去县衙通知了衙役,马上就折返回来,便看到你们对我身边这位姑娘出言不逊,如果不是及时拦阻,只怕你已经得手,几位的行径委实不妥,若不是你们口上惹事生非,我们又怎会出手?”裴青竹理了理袖摆,笑着质问几人。
胖男人应对自如,使用之前的话术,把话往偏了带,“全城的人都在议论,难不成你们要对全城的人动手吗?”
裴青竹不中圈套,三言两语就道明了两者差别在哪里,“这是两码事,我分明说的是你对这位姑娘说的话,你硬要相提并论,含糊不清,混淆众人视听。”
“你这话说得,这更就不是我的不对了,是她先动手让我摔到地上的,我一时情急,就说了几句羞辱她的腌臜话而已,你却害得我手腕疼了好半天,现在都还疼着呢。”
这彪形大汉说出这埋怨话时,在场的群众哄然大笑,都在笑这彪形大汉看着身强体壮,很有压迫感,却被一个白衣秀士轻扭了一下,便手腕受伤。
大伙儿都明白过来,他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角色,而那名身着雪白衣袍的文气书生反而是深藏不露。
彪形大汉听到那些嘲笑声,窘得脸一下子就红透了,怒气冲冲的对着人群嚷嚷道:“你们笑什么笑……”
“我说大人,这事您看怎么解决?”胖男人走过来询问代理县令之意,此事已惊动代理县令出马,自然要问过他的意见。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板娘你意下如何?”代理县令正焦头烂额,还要处理这档子杂七杂八的破事儿,他没这闲工夫跟他们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