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谦君站起身来,接过茶盏,“棠棠,你别站着了,这是花府,花府也是你永远的家,这些不重要的礼节就免了吧,何况你已是皇后,若是被外人见着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爹爹你多虑了,这是我家,不会有外人看到的,我来是向你们道别的,女儿也难得给二老奉茶,你们就喝了吧,不要客气。”花棠棠含笑道。
花谦君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笑道:“好了好了,朝廷里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来找我们定是有事。”
“爹爹您所料不差,女儿未曾害过任何人,那秀女之死与我无关,偏偏朝廷的那堆大臣紧抓着此事不放手,逼得陛下束手无策,但我也空口无凭,苦于手里并无证据,所以我没法子自证清白,为了洗清我身上的嫌疑,我决定出京,用这种方式引出杀人凶手,尽快给还自己一个公道。”
赵娴莲站在原地默然了片刻,手中的茶她一口未尝,她上前两步,与花棠棠近在咫尺,身上一股典雅大方的气质仿佛是浑然天成。
“棠棠,你真要离开我们,独自去犯险吗?”赵娴莲这才抿了一口茶汤,注视着花棠棠再次问道。
花棠棠应声,“娘,女儿都想好了,所以特地来告知爹娘你们一声。”
赵娴莲观察着花棠棠的神情,看出她的坚决,劝下去也怕是无用,“棠棠,你可是想到了去处?”
“娘,女儿暂时还没有头绪,只想随便在京城外面找个地方住住,不知娘在京城外面可有房产?”花棠棠只想出京诱敌,可去哪里她还没想好,赵娴莲这么一问,她也突然想起,可以好赵娴莲帮忙。
“棠棠,为娘倒是在京城外面的洛城有一处宅子,那里有人能够接应照料你,只要你拿着我的信物前去,便有人让你入住,一般人爪子是很难伸到那里去的,那里的地势易守难攻,是你诱敌深入的最佳去处,只不过洛城离京城不算近,我买的那所宅子位置偏僻,只怕你不愿去。”
花棠棠去一口答应了下来,不假思索应声道:“女儿怎么会不愿意,这么好的去处,娘怎么以前都没跟我们说过。”
赵娴莲没想到花棠棠竟答应得如此之快,那种穷乡僻壤,她也有许多年未曾去过了,只派了几个仆人去照管别宅,每月发放月例让人来好好打理。
吃了过了午膳,等到晌午过后,苏阿芸过来帮着泠鸢一起收拾好了她们要去洛城需要的一些东西,没过多久几个人便出发了,这次骆九琛派去跟她们一起出发的人是萧逸。
而郡主府内,骆莲楚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正前方是一面铜镜,她出神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越来越觉得自己当真是貌美如花,可惜九王爷就是对她避而不见,她怎么找也找不着九王爷。
骆莲楚无意放过花棠棠,她与花棠棠的仇越结越深,她从裴青竹身边的人那里得知,裴青竹喜欢的人是可能花棠棠。
新仇旧恨加起来,她对花棠棠恨之入骨,这次她想要花棠棠一命呜呼!只不过眼下她没有机会实施,花棠棠在花府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她还在愁该如何下手呢。
花府她是惹不起的,花谦君的兵士个个训练有素,派的还是最得力的御林军守候,这批御林军由花谦君亲自调教,上次与西域打仗的就是这批军队。
这次回来以后,花谦君又重新调整了御林军,把御林军训练得更加完美,骆莲楚不止一次听老王爷夸奖花谦君的将才之能,说西夏没有花谦君等于是黯淡了半边天。
骆莲楚嗤之以鼻,她向来不待见花家人,尤其是花棠棠的所作所为,更令她厌恶。
这时,门外的一双眼线正火急火燎的赶来郡主府通禀,“郡主,属下有重要的情报要禀报。”
骆莲楚在屏风内对镜描眉,两个丫鬟在不远处侍立着,静待骆莲楚的随时吩咐,“莫非是关于花棠棠的?你们快说。”
“郡主您所料不差,皇后娘娘似要出京,我们的人已经跟去了。”其中一个男子的个儿偏矮,扮起商贩来那是像模像样,他跪在骆莲楚的房门外恭敬说道。
骆莲楚突然来了兴趣,不由得问道:“你们可探清楚了她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高个儿的男子思索道:“属下询问清楚了花府外一直蹲守的其余眼线,听他们设法交换来的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要去的是洛城。”
“花棠棠去洛城干什么?”骆莲楚放下眉笔,继续往下问。
“不知,不过陪皇后娘娘去洛城的只有几个人。”高个儿的男子不明所以。
“你快去通知咱们的人,让他们赶快过来集合,本郡主有事要安排。”骆莲楚的眼里装满了浓浓恨意,她的脑海中已火速策划出这次怎么能够置花棠棠于死地的布局。
洛城一带,林九月和安明初正在官道上打马狂奔,马蹄声阵阵,密林里时有冷箭袭来。
“九月,你跟紧我,我会保护好你的。”安明初警惕万分,他想不到竟有人在此埋伏。
暮冬的雾盛,苍龙山一带长年烟霭沉沉。
刑部尚书亲信朱友祺身负使命活捉毒门宗主张秦,得知张秦隐居在此,他不远千里奔赴而来。
朱友祺深感任务艰巨,于苍龙山中盘桓了数日,手下几百名兵卒们磨得快要丧失了斗志。
卫东原虽则立功心切,可惜困在半山腰进退无路,又折损了十余名部下,到底还是踌躇了,疑心渐重,“朱大人,张秦真在山中?假若扑空……”
“关二哥手眼通天,他传来的消息定当不会有假,毒宗处心积虑研制奇毒,叛臣贼子共同谋夺江山,实乃陛下心腹大患也。”
卫东原还待出言分辨,却听另一人道:“你等且有些耐心,毒宗藏身的地盘自然不易与之。”
林九月也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她与安明初面面相觑,原来这些人竟是朝廷中人,只怕是把他们误以为是朝廷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