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而西域王子的举动也很薄情,对西域帝这位父皇也只是假意关心,少来西域帝病榻前走动。
并以寻找司月之名来掩盖自己的行为,米吉布等人何等玲珑心肝,早看出西域王子根本就不在意西域帝的死活,米吉尔请来的大夫也来号过脉。
西域帝这病,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死马当活马医。
“我有一计,还请你们配合。”米吉布与两人商量道,走到今日的地步,万一西域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西域匆忙之中就要另择新主了,但这个新主怎么也轮不到西域王子这种人。
花棠棠成为诱饵,被西域王子抓住,米吉布与西域王子谈判,故意给西域王子时间,西域王子信以为真,为夺宝藏他设置了陷阱。
西域王子喜不自胜,盘算着待米吉布在地图完成之刻出掌击毙。
花棠棠好似琢磨到他的千般算计,解除束缚的刹那,扬手撒了把白色粉末。
西域王子的眼睛顿失光明,急怒攻心,抬脚踢飞火炉,却失了准头,“你站住,休逃!”
花棠棠像条狡猾的泥鳅,溜入拐角处。
等到粉末带起的烟尘散尽时,满心欲追拿花棠棠的西域王子看清楚了眼前挡路的小将军。
“莫追了,我们什么都听到了。”
小将军背后是西域帝,他关切的眸光中饱含失望。
西域王子扯了扯满不在乎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哪曾想我还没得手就败露了,是我失算,功亏一篑。”
病恹恹的西域帝寒声质问:“你当真不顾我们多年的父子之情?”
“什么情不情的,我对你有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西域王子在耳朵旁比划着夸张的手势,笑言里数不尽的嘲讽,“多谢圣上的抬爱,我承受不起。”
西域帝心门碎裂的音调骤然拉响,他张了张嘴,话堵在喉咙难以言喻。
又是冗长的静默横亘在两人之间,西域帝忍受不住打破了这沉寂,“那你母后呢,你对得起她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为西域百姓某福祉,难道这也是骗寡人的?”
“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父皇你实情,我敬爱母后与我布局谋夺你的皇帝之位并不冲突,父皇你老了,该退位让贤了。”西域王子轻蔑的笑声格外的刺耳。
西域帝瞠目结舌,殊不知狼子野心的人常伴身侧,处心积虑要在他活着前上位,亏他那般宠爱他,他悔不当初,竟瞎眼到此。
西域王子玩味的盯着他挑衅道:“父皇你挡着我了,我要去抓花棠棠。”
“你明知我是不可能让你走的,你好自为之吧,吾儿!”
一时间剑拔弩张,西域王子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刀,对着西域帝笔直的砍去。
小将军的长枪轻扫而来,“王子殿下,还请束手就擒。”
一声冷哼,长刀夹带的劲风化作万千利刃直冲而去,破除小将军的枪劲儿。
小将军知其难缠,且深不可测,挥舞着长枪擒捉。
两人一番恶斗不休,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宫殿外围,骆九琛带着花棠棠逃到屋檐旁的树底。
两人气喘吁吁,花棠棠边跑边扭头望了几眼,确定身后无追兵这才暂停脚步。
花棠棠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是她搬的小将军这个援兵救场,人是如愿救到,可救人的人半天不见跟来。
西域帝不容有失,西域不可一日无主。
“等一下,小将军和圣上还在内中,我也摸不准他独自一人能否对付得了西域王子,西域王子吃了增长功力的药丹。”
骆九琛思虑周全,分析给她听,“棠棠你稍安勿躁,你的身体刚好,亦非王子殿下的对手,就算是插足也极可能致使小将军护你安危而分神,而且圣上还在里面。”
他怕花棠棠急燥起来就容易冲动行事,就如同当年的花家的老将军一般,花老将军假若能装怂不逞神勇也不会着了东王的道儿,自此殒命黄泉。
也罢,各人有各人的命。
强如西域帝不也被西域王子个儿子诓骗许久,花棠棠是将门之后,即便战死沙场也是份所当为,好歹不至于当个缩头乌龟,被人耻笑。
“我要救他们,圣上和小将军都不能出事,他们是云娜最重要的人,也关乎着西域的生死存亡,你可有办法?”
骆九琛情知花棠棠去意已决,也不再苦苦规劝,“棠棠,你此去切记不可恋战,只能靠智取,此计若不成,在必要时保命要紧。”
花棠棠谨记在心,感激的嘱托道:“我会照你说的做,打不过就跑,你通知云娜和泠鸢撤到安全地带,我不想她们也受到牵连,现在的西域王子功力大增。”
骆九琛点头,二人就此别过,各自分头行事。
这无言的告别也不知未来将何去何从,花棠棠的情绪莫名惆怅低落,哪怕前不久曾在鬼门关徘徊过一遭。
花棠棠回转宫殿里面,小将军正在全神贯注的与西域王子打斗,西域王子同时也专心致志的对付小将军。
在阵圈外观战的花棠棠惨遭波及,她赶忙连退了数步的距离,心悸的感觉适才消弭。
战圈被扩大意味着战事进入高潮,面临尾声阶段的对决。
花棠棠的心提到嗓子眼,最终两人都呕血负伤。
“小将军,你怎么样?”花棠棠搀扶他坐在墙角调息。
西域王子气得两眼猩红,不顾自身伤势,猝不及防翻掌打向小将军。
花棠棠有所警觉,立马推掌相迎,没好气的怒骂:“王子殿下你是何时学的这偷袭功夫?”
西域帝心灰意冷,“皇后娘娘,你先省下口舌,莫同他废话,我这儿子已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治。”
“原来这就是父皇你对我的可笑恩宠,好在我并未当真!”西域王子束发的发冠被笑声震落,一袭青丝转眼之间由乌黑变得雪白披散至腰间。
花棠棠着实气不过,西域帝待他比云娜郡主和小王子还要好上几倍,他倒还委屈上了。
“我真替圣上感到不值,若非我说服他协助,他根本就不相信是你下的毒手,小将军根本就没有机会撕破脸皮跟你交手,及至看清你的真面目。”
西域王子目眦欲裂,三千银丝凌乱飘飞,活脱脱大魔头形态,他的手火速扼住花棠棠的咽喉,指甲划破她的肌肤。
花棠棠忆起未穿越前做拳击手的时期,被对手击打的熟悉场景扑面而来,脑中的痛觉澎湃而至,比西域王子的指甲戳入肉里更为凶猛。
“吾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放开她,你有什么不满的冲着寡人来。”西域帝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