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更的更夫在街巷游走,花棠棠避开此人,绕到客栈的后门,翻墙进入。
花棠棠听泠鸢托人打听到,船家住的是最右边的一间房,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外,贴着门细听里面声音。
里面并无动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花棠棠还是不放心,找了门缝隙,偷偷朝里张望,看到船家躺在床上,床边有一双鞋,他身上盖着一床乳白色被子。
花棠棠想把人麻布口袋装起来再捆绑,弄回去严刑拷问,她小心翼翼打开房门,把麻布口袋罩到船家头上,她还没罩得下去,船家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你是谁?半夜到我房间来做什么?”船家离花棠棠三步远的距离,看着眼前蒙面的人,他神色惊惶,警惕心倍增。
能轻到无声无息进入他的房间,说明来者的武功非比寻常,他不知是不是来寻仇之人,武婵和姚师姐之死,他做得很隐秘,这么短的时间内应无人发觉这两人已死。
船家思索了半天,硬是猜不出来的蒙面人是谁,那个声音说男不男,说女不女,一股怪腔怪调之感,好像是人刻意伪装。
“我当然是贼了,老东西,你莫非是有什么仇家,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花棠棠冷冷一笑,看着船家紧张兮兮的模子,她越发想捉弄他了。
船家腾地怒火攻心,被花棠棠戳到了痛处,他登时就怒了,“老子没做过亏心事,你这鬼里鬼气之人,到我房里来图谋不轨,看我不宰了你!”
“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瞧你一把年纪了,也不知修生养性,这就被激怒了,不会是真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正好本鬼今天就来敲你的门了!”花棠棠用更乖僻的声音嘻嘻笑道,还在门上轻扣了几下。
船家听得那咚咚的声音脊背发凉,他硬着头皮大叫,“你走开,别来缠着我,不是我想杀你们,是有人逼我这么做的,谁让你们杀了她的爹。”
花棠棠偏头斜睨着这船家,看船家受惊吓的模样,她越发觉着好笑,“老东西,我吓吓你,没想到你还当了真,你真是不经吓啊。”
船家心里恐惧,看着花棠棠火冒三丈,“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的想干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杀的是何人,何人又杀了谁的爹。”花棠棠听到这老头说杀人,她就知这老头心里是有鬼的,愈加好奇老头杀的人到底是谁,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你这小贼潜入我房中,我要带你去见官,让你去牢里好好反省。”船家一掌扫向花棠棠,准备去捉拿花棠棠的手腕。
花棠棠也不躲开,接掌推了出去,她就想试试这船家的武功有多高,内有多雄厚,“你要能抓得住我,你才有机会报官,你抓不住我,就会被我抓去见官!”
“你一个做贼之人还有脸带我去见官,也不怕闹出笑话来?”船家哈哈大笑,他觉得眼前这蒙面人太过小瞧他了,他被人小瞧当然要嘲讽回去,嘴上的气势也不能输了去。
几招下来,花棠棠感觉船家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她与他过招实际上并未使出全力,只动了一半的功力,船家已经要使尽全部的功力来应付她了。
“你杀了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还真是厚颜无耻,我自愧不如。”花棠棠一顿冷嘲热讽,手上的动作也一刻未停过,反手打向船家。
船家挨了一掌,捂着胸口半天起不来,他站起身时,花棠棠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船家气得受伤的胸口更疼了。
“莫不是真的遇上鬼了?”船家不敢相信有人竟能一掌差点就把他打晕了,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人就完全找不到踪迹。
船家大半夜在客栈里头四处查看,却找不到一个人影,他疑神疑鬼,第二日便换了家客栈。
花棠棠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就看司月接下来的动作了,等着司月自投罗网,她不着急,该急的人不是她,是司月。
可惜人已经死了,晚一点知道也无妨,司月到了西域居然也不安分守己,他们来此,司月只怕是要有大动作,司月必然对他们恨入骨髓。
花棠棠就等着好戏上演,回到宫里的房间时,云娜郡主和泠鸢还守在里头,只不过都坚持不下去,双双入睡了。
给两人一人披了一件厚衣裳,花棠棠悄咪咪的摸到骆九琛的房间,却不料骆九琛却是装睡,她走近时便被骆九琛抱了一个满怀。
“棠棠,你去哪里了?”
花棠棠诧异的看着他,她明明换了身衣服的,为何骆九琛如同见过她出门一般,莫非是他去找过她?
“你怎么知道我出去过?”
骆九琛轻轻把花棠棠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花棠棠的额头,“我是诈你的,你这个时间来找我,不像是刚睡了一觉起来,更像是出了门一趟。”
“小九你的直觉真准,我还以为你去见过泠鸢和云娜,从她们那里知道的。”花棠棠任由骆九琛把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她被骆九琛裹成了一个大粽子。
骆九琛抱着花棠棠,在花棠棠耳边低语,“你要跟女眷独处,我身为已婚男子,怎好去打扰你们,何况夜色已深。”
花棠棠耳朵痒痒的,她偏了偏头,离骆九琛的脸有了点距离,把她查到事告知骆九琛,“小九,我这一趟收获不浅,司月买通杀手杀了人,接下来可能就要轮到我们了。”
骆九琛惊讶,司月胆子大到令他吃惊,他和司月一起长大的,竟不知司月的心肠竟如此的歹毒,“司月杀的人是谁?”
花棠棠摇头“我也不知,怕打草惊蛇,我便先回来了,等她暗杀我们之时,我们再捉起来一道审问也不迟。”
骆九琛认真的望着花棠棠,一字一句的叮嘱,生怕花棠棠一个人去犯险,“棠棠,下次你别单独出门了,记得一定要带上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夫妻,要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