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陆续死伤,眼见同伴一个一个倒地,最后几名刺客奋力抗争。
花棠棠原是想留下活口的,刺客眼看不敌,便咬舌自尽了,未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花小姐,你怎么过来了?”童誉和独孤承几人也围了过来。
花棠棠的面部带着得胜归来的意气风发,“童大人,崔相何许人也,他怎么可能放任你把证据呈到皇上的面前?他肯定会追杀你们,尤其是这种紧张的时刻。”
童誉表示认可,“花小姐,还是你想得最周到,此次多谢你援手了,童某欠你一个人情,你往后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我与独孤教主以及钟姑娘、叶姑娘都有所交情,并非只是看在童大人你的面子上才帮忙的,这不是人情,我们不过是互相帮助罢了。”花棠棠并不领受这份人情。
“花小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江湖儿女,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谁有难便帮谁。”钟虹也是爽朗不拘小节的女子,花棠棠的话正合她之意。
独孤承想尽快处理好凤凰山庄的命案,千毒教也急需他回去打理,教中出了黑魂先生这等十恶不赦的叛徒,他要回教清理其余的残党,将黑魂先生一党一网打尽,免除后顾之忧。
黑魂先生犯的是国法,会由南齐帝的人带走问罪处罚,后续之事根本就轮不到他来插手。
独孤承朗声道:“还是要谢过花小姐,花小姐为人豪迈,是我辈楷模,我千毒教随时欢迎花小姐大驾。”
只有黑魂先生不置一词,眼下他已轮为弃子,无论是崔相,还是独孤承,皆不可能收容他,他的命悬于一线,他忙同独孤承认错,为了活命他不禁把过错全往崔相的身上推。
“教主,求你看在老教主的份上救我一命,我在教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黑魂先生把自己放在劳苦之位以求抵偿罪过,留得一条命在。
钟虹只觉黑魂先生好不要脸,敢做却不敢当,还想苟活于世,她第一个不允许,立刻出言反驳,“黑魂先生,你还有脸提老教主,老教主待你如亲兄弟,结果你是怎么对待他儿子的?”
“钟姑娘,我也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都是崔相他指使我做的,他想抢夺小王爷身上的书册,于是让我怂恿教主去抓小王爷,钟大人之死亦是崔相要我将其蒙在鼓里。”黑魂先生把身上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
“哼!你这一时糊涂出了几十条人命,鬼迷了心窍,一迷就是十多年,试问人生又有几个十多年?是崔相每天掐着你脖子让你跟他厮混在吗?我看不尽然,是黑魂先生你有心想取代我义兄的教主之位!”
钟虹道破了黑魂先生的野心和盘算,这十多年隐忍不发,无非是时机还不成熟,如今崔相等不及了,南齐帝的帝位越坐越稳。
简而言之就是崔相急了,黑魂先生也想借崔相的势力独吞千毒教,因此才在凤凰山庄整出这起重大命案。
但他万料不到会惊动到南齐帝,不论是崔相还是小王爷,南齐帝应都会选择袖手旁观,以黑魂先生的判断,明显小王爷比崔相更能威胁到帝位,他便放心大胆的在凤凰山庄杀人。
“黑魂先生,我刚得知此事时,确实有饶你一命的念头,可当我知道得越来越多后,我就没法饶恕你了,我多希望死在凤凰山庄的人是你!而不是另外几十个人。”
独孤承平静的望着黑魂先生,似已把他肮脏的魂魄看穿,他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直击黑魂先生丑陋的心底。
黑魂先生呆愣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独孤承的这席话击碎了他求生的盼望,明摆着不会放过他,他看到了独孤承眼中浓烈的恨意与失望。
花棠棠冷笑了一声,这位黑魂先生的所做所为都是咎由自取,“黑魂先生,此事独孤教主他做不得主,你求他也没用,你的命在皇上手里,你的案子是由几位案探大人共同办理,你要求也应去求童大人才对。”
童誉被花棠棠点名,他笑了笑,“花小姐,你捉弄黑魂先生,也莫要来祸害我呀,我们案探也只是南齐朝廷的办案人员,真正能说得上的话的是崔相和小王爷,能做主的人是皇上。”
叶红英一直在旁不言不语,静听几人的对话,这时她却有话可言了,“几位,凤凰山庄的案件是当务之急,我想尽快上路。”
既然千毒教的教主都做不得主,没有权力处置黑魂先生,那她便更不能手刃黑魂先生了。
但黑魂先生死在死在谁的手里她都乐意,黑魂先生只要是死了,世上便多一缕新鲜空气,死得当然是越快越好,叶红英不介意有人替她抱这个仇。
“事不宜迟,为以防不测,我就陪你们一起再去趟凤凰山庄,且凤凰山庄也是安婆婆这些时日挂心之事,她在千毒教辅助小王爷,我便去辅助你们去凤凰山庄。”花棠棠翻身上了马背,说完便架马奔腾,一路上扬起尘埃。
后面的人也随着花棠棠而去,几人都坐进了马车里头,车夫跟着这行马蹄印奔跑。
再过半个时辰便至凤凰山庄,花棠棠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马车,车辆奔行的速度始终不及他们马跑得快,落后了足有上百米的距离,小小的车影在花棠棠眼里犹如蚂蚁。
花棠棠回头,夹紧马腹跑得更快了,崔相的人应无二次进攻的可能,她这次多虑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人陆续抵达凤凰山庄,薛林和柳青峰都出来了,其余几名案探也在翘首以盼同侪的归来。
“花小姐,你怎么也来了?”柳青峰感到好奇,花棠棠的到来让他倍感意外。
“怎么,柳神医是不欢迎我吗?瞧您在凤凰山庄住得还挺滋润的嘛,薛庄主对您可好了吧?”花棠棠手负在身后,笑眯眯的打量着柳青峰打趣。
柳青峰微眯着老眼,眼睑下几道显而易见的褶子,“薛庄主的确把我拿贵宾款待,他府上好吃好喝的也合我胃口,莫非你也想来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