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很快行至千毒教的根据地之外,千毒教的楼塔好似一棵千年大树,墙壁上的繁复的花纹是用朱砂粉刷。
“千毒教教主听着,我任景霄在此,有本事的就放我进去。”小王爷手举长枪在大门前叫阵,并撂下狠话。
易青芜和冷白裳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俱为小王爷捏了一把汗。
胆儿倒是够大,也的的确确是小王爷的做派,在南齐也唯独他有此等过人的胆识,可惜当前的境况也太过于冒险,冷白裳对小王爷有信心,但易青芜就不同了。
不论小王爷多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易青芜始终不愿他陷入险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追悔莫及。
“说好的我南齐第一智,没想到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竟敢单刀直入,勇气倒是可嘉,只不过脑子就差得远了。”千毒教教主独孤承毒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有些怀疑小王爷的名头是浪得虚名,不像耳中听闻的那般智谋天下无双。
“教主,你当真是小看我舅父了,不信你便放他进来一试究竟。”冷白裳坐在下首的座位,为保易青芜毫发无损,他主动进入虎穴,与易青芜共同进退,抵御千毒教的威胁。
易青芜在千毒教未曾收到苛待,毫发无损,但时间一长,独孤承就忍不住手痒痒,小王爷半天不现身说法,他身上的怒火无处发泄,想从易青芜下手。
反正易青芜也是千毒教的阶下囚,独孤承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然副教主柳七惧小王爷如蛇蝎,劝独孤承拿易青芜这颗棋子作为威胁。
独孤承思索之下,也觉柳七此言在理,这便多换来了一个冷白裳,倒也不亏本。
“试就试,本教主岂会害怕他,况且你二人均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他敢轻举妄动。”独孤承不屑的道,他受了冷白裳言语的刺激,决意将人放入。
千毒教是他的地盘,他丝毫不惧小王爷的威慑,朝中那位执掌天下的君主,他也未必希望小王爷平安活着。
独孤承恨极了小王爷,他自认为千毒教的机关是天衣无缝的,小王爷进入等于是在自投罗网,而且他的生死南齐帝不见得会管。
小王爷若死在千毒教中,南齐帝也乐见其成,千毒教算是替他铲除了一大祸患,小王爷对于南齐帝可有可无,南齐帝忌惮心重,他也怕这匹野兽哪天咬到自己。
南齐帝并不想养虎为患,小王爷在南齐备受瞩目,一度成为炙手可热的皇室成员,又还甚得民心。
“教主真是有气魄有胆量的男儿,我冷白裳佩服之极。”冷白裳赶忙一顿马屁往上拍,他就怕小王爷被困在了外面进不来。
小王爷只要一进来,就有机会破解千毒教的机关,救他们出去。
片刻之后,小王爷被领进了千毒教的大堂。
“你就是千毒教的教主,倒和你的义父钟宜长得有那么几分像。”小王爷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独孤承。
“我像不像我义父关你何事,陆景霄你没资格议论,如果不是你残害无辜,我义父也不会枉死。”独孤承恨声道,他看着小王爷这张冷冰冰不可一世的脸,他的心里刀割一般难受。
钟宜就是死在这副冰冷面孔之下的,独孤承回忆起那些过往,胸口有点堵得慌,那时还年少不知事,他的义父钟宜送他来千毒教避难,他乖乖前来,第二日便听到了噩耗。
独孤承的生父,也就是前任教主独孤晟把死因告知了他,自此后他发愤图强,力图为钟宜报仇雪恨。
十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盼了那么久的血债血偿就在眼前,他一步步走下台阶,视线一直在小王爷的身上,他用目光凌迟着小王爷。
只不过这当然是不够的,目光如能杀死一个人,小王爷早死了两万八百回了。
小王爷的警惕亦在不动声色之中,在一旁静坐的易青芜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希望小王爷有个什么不测之祸发生。
冷白裳远远的便感觉到两人在比拼内力,他一点也不担心小王爷会落败,小王爷的武功登峰造极,内力自然也是丰沛,不会落败给独孤承。
果不出他的所料,独孤承内息一窒,气血翻涌,险些口吐鲜血,若非小王爷及时收敛,独孤承已是喷出鲜血了。
“我不会感激你手下留情。”独孤承咬牙道,他气自己武功不济,败在仇人之手,还被仇人宽容。
千毒教本就是研究药理的门派,虽说是世袭毒药世家,医毒本就相辅相成,独孤承把药理应用在了里面,这几年他都在加紧练功,还用药调理了身体,让身体能够承受更猛烈的攻击。
然还是差了一截,无能尽快报仇。
“独孤教主,你父亲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我当时也不过少年之姿,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你资质平庸,强行练习武功只怕是对身体有所损害,以你现在身体也接不过我三掌。”
小王爷一眼便道破了独孤承身上的弊端,他也猜到这些年独孤承为报此仇在用药物催残身体。
独孤承很不甘心,小王爷不仅看破还说破,“我仍旧能够赢,即使我打不过你,但别忘了,陆景霄你在千毒教,千毒教的总舵不是你能来去自由的地方。”
“千毒教能奈我何,我并非想与独孤教主你过意不去,你把他们放了,我留下来任你处置。”小王爷手负在身后,上前几步与独孤承谈起条件。
来时他已细致观察过千毒教的摆设,他已察觉到这里的机关,是以进入时走得较为缓慢,机关能不能破解是另一回事,他没有忘记此行目的为何,进入敌营便是要救出易青芜与冷白裳。
多两个人便是拖累,他一个人对付机关更有把握。
副教主在一旁附耳道:“教主您千万不能信了他的鬼话,这两人还放不得。”
“莫非副教主你的意思是本王能耐通天,所以两要用两个人质来控制本王的行动?独孤教主是这般怕输之人吗?”小王爷最终将目光放在了独孤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