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翁之话,骆九琛略感惊讶,被下毒怎么可能活这么大的岁数,他自宋夫人口中得知宋台的父亲在十年前就已过世。
这毒不可能还存在于王翁的身上,小女孩的师尊也感到诧异,“前辈,您这是中的何毒?莫不是有时间限制?”
王翁点了点头,几人对视了一眼,能把毒设置精准到这般地步,想必是宋文志找的是用毒高手。
“老朽有解毒之方,但这些药都太珍稀,且我已是大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不劳人费心。”
小女孩却喜道:“太好了太好了,那这么说来,王翁你是解毒之法?”
王翁想了想,干脆道出药方,这些非但药遍布大江南北,多数还是少有难寻之物,“有是有,毒素稀有,解药也自是稀有,以花钱草、水霁、风苡、胡蟾为主药,配上月通作为药引子,煎水服用,一日三次,服用十日后方可毒性根除。这月通虽为药引子,却是难找之极。”
这些草的名目骆九琛都曾有所耳闻,幼年时他的母妃经常生病,骆九琛那时便开始学习医术,因此他识得很多的药材,可他的医术终究斗不过司太后所使的毒术,最终一败涂地,他的母妃死于几种复杂的剧毒。
“前辈,这些药材我都有办法弄到手,唯独月通这味药,我还尚未听闻过。”骆九琛思索片刻,发现月通是他闻所未闻的药材。
“我也只在医书上看过月通的绘相,它的真面目无幸一睹,医书上记月通生长在大沼泽,会移动,喜食水虫,根有光,叶如雪,无果无花,一年四季可采摘。”王翁微感惊愕,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是个会医术之人,这还不是最令他感到震惊的。
最令王翁感到震惊的是骆九琛居然能找到这些药,只最难找的月通,骆九琛不知,当真是难能可贵,年纪轻轻就收藏着这些珍贵药材,必然医术也不可限量,王翁突然觉得自己有救了。
“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为前辈你除尽身体余毒,还请前辈莫要自暴自弃。”骆九琛安慰着王翁,给王翁加油打气。
王翁点头,接着讲解药材的出处,“至于、水霁和风苡两味药,它们生长在海底,药铺的水霁和风苡均以雪梧和飘草冒充,以假乱真。”
皇宫里倒是有所收藏,他回宫取来便是,不用这么麻烦,去深海之中取得,何况时间紧迫,骆九琛没有多余的时候耗下去,他需要速战速决,“前辈,你说的这两种我都有。”
“要说花钱草和和胡蟾吧,是取钱草的花瓣,胡蟾兰的兰心,这两味草药喜寒,一年四季生长在万琅山的大雪谷,埋藏在雪地之中,是以采药非常不易,再者,松茸山一带野兽横行,无人居住,只怕是有去无回。”
王翁把最后两种药草的出处介绍给骆九琛听,这也是当年宋文志下毒后坦言,宋文志把他囚禁于此处折磨,根本没想过他也有生还之机,便无所谓的把解药的名头详细告知。
宋文志自以为天衣无缝,王翁此生只能被病痛折磨而亡,于是放心大胆的说出。
小女孩越听越失望,问道:“这么说,王前辈你的病是治不好了?”
“徒儿,你又犯傻了,王前辈的病时隔多年,早已成为不治之症,多亏他武功高强,又有足下果实果腹,不然焉有命在?”
小女孩奇怪道:“师尊,难道是王翁脚边的那些红彤彤的果子吗?”
她的师尊扑哧一声笑道:“没错,就是王前辈告诉我们的这种草,它就叫火寒果,其果生长环境独特,也是极珍贵的一种药草,果实的药性尤佳,可让人的全身经脉畅通无阻,祛病健体,叶片解血毒,茎根接断骨。”
这种草她也曾听闻过,结的果是西夏的圣果,在当地一带人人皆知,尤其是从医者更是巴不得收集到手能卖个好价钱,可惜此果难寻,百年难得一见。
小女孩心里在想:“火寒果既然这么神奇,为王翁他还是身体不好?”
不禁脱口而出,问道:“火寒果真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吗?”
她仿佛看出了小女孩的心思,说道:“为师几时骗过你?王前辈的哑疾是喉部损伤,火寒果虽被誉为神草,但它的神效也是有限的,要除尽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剧毒,光靠一味火寒果怎么行呢?王前辈中的毒轻则毒得人神志不清,全身肌肤溃烂,重则致使全身瘫痪,性命不保。”
小女孩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此毒果是名不虚传。”
王翁默默听着这几人的谈话,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插言,接着讲述道:“嗯,你说得没错,我先是恍恍惚惚,后又全身肌肤溃烂,疼痒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但转念一想,宋文志那恶贼还活着,我便不甘心就这样而去,幸亏脚下的这些火寒果,不然你们怎会在这里遇到我?命虽保住,但还是留了一身疤痕,时不时头疼欲裂。”
听到火寒果的名头,骆九琛吃了一惊,都明白这火寒果不是珍贵两个字足以形容的。
须知这火寒果乃是医中宝藏,别瞧名字不怎么好听,它可是世间万千医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得此宝物如得半颗长生不死药。
小女孩皱眉道:“可是王翁,宋文志好像已经过世了。”
王翁的脸色微变,恶狠狠的斥道:“老天真是便宜了这恶贼。”
骆九琛知王翁的苦楚,嘱咐小女孩和她师尊好好照看王翁,他先与罗城取得联系,让他送来宫中收藏有的以上药材,随后去大沼泽中去找药引子寻月通。
花棠棠这边,马车行到天黑之时,她找了一家客栈,便在客栈中借住一宿。
“掌柜的,这是住宿费,你不用找补了。”花棠棠爽快的拿出银子搁到柜台之上。
两人住进了一间房,只是千防万防,花棠棠还是没能防住潜藏在客栈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