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棠擅自做主答应了赵纪,“我可以应允你,只要你愿意用自己换回我三哥。”
说起来花琦忠最是听她的话了,她三言两语就能成功劝服花琦忠,这是她完全能够拍着胸脯保证的事情。
“说好了,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赵纪有点畏惧花棠棠,看着她瘦瘦小小一只,那手劲大得惊人,他身上的某处皮和颈骨到现在还疼着呢。
赵纪甚至开始怀疑皇帝的眼光,他是怎么看上这么粗鲁还凶巴巴的女人?
不过转念又一想,也许骆九琛有什么特殊的兴趣爱好,再说他是皇帝,花棠棠再怎么凶悍,不也得听从皇帝的指令?
“你那么怕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做得还怕别人打不得?”花棠棠大声训斥着赵纪。
赵纪瞬间想起了他母老虎般的老娘,那嗓门大得仿佛要震破他的耳膜,虽然花棠棠声音不大,但他听着很刺耳,不亚于他的老娘教训他的时候。
“怎么?你还想打我?我都答应你用自己换出你三哥了,你还想怎样?”赵纪又往墙角缩了缩,害怕得身体微微颤抖。
“就你这点出息,你还想对我下手,太弱鸡了,我明早就把你交到陛下的手里,你还是好好在柴房睡一觉吧。”花棠棠提起赵纪,像在拎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
“你让我去睡柴房?花棠棠你竟敢让本公子去睡柴房。”赵纪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跳起脚来一个劲儿的嚷嚷,如果不是被绑着束手束脚,他现在已经逃跑了。
花棠棠根本就不惯着他,推着赵纪就往柴房的方向而去,外间已是天黑,那截路黑漆漆的一片,赵纪害怕极了。
赵纪最怕的就是鬼,把他送到这么个鬼地方,他又气又惊惧,却不敢表达出来,他一句话也不说,不想让花棠棠知晓他怕鬼。
依花棠棠的个性,要是知道他怕鬼,更会找法子折磨整治他,赵纪干脆一声不吭。
第二日一大清早,赵纪就被送到了皇宫之中,交到骆九琛的手上。
早朝时间,骆九琛把灰头土脸的赵纪带到朝堂之中。
赵纪灰溜溜的跪在骆九琛的面前,因为过于丢人头垂得低低的,司金兰依旧坐在半掩的屏风后面垂帘听政。
赵文昨儿夜里不见儿子归来,还四处找了找夜不归宿的赵纪,心想他是去秦楼楚馆花天酒地了,明天就能自己回来,索性就懒得找了。
哪曾想竟是被捉到皇宫里来了,只闻骆九琛发问,“你就是赵纪,朕听花家小姐说你是来自首的,只要你肯道出幕后主使,朕可以从轻发落。”
司金兰和赵文各自狠狠捏了一把汗,屏气凝神,静待赵纪给出答复。
“回陛下的话,微臣没有幕后主使,一切都是微臣自作主张,是我嫉妒花琦忠武功比我好,我便故意引诱他灌醉他,同时把太后娘娘的亲戚请到酒馆中,随即促使两人发生冲突。”
赵纪果然不敢揭发太后,她知晓后果很严重,太后的人断然不会放过他爹,赵文也会因此被弹劾贬职,本来事情就是他做的,他咬牙一力承担。
司金兰和赵文霎时松了口气,花棠棠和骆九琛早猜到赵纪会这么说。
“赵纪你这臭小子陷害我,等你出来后,我要找你算账。”花琦忠真想立马就给他两拳揍了解气,但考虑到皇宫之中,他不能胡作非为,于是只得暂时的忍气吞声。
花棠棠拉了拉花琦忠的衣袖,很有耐心的小声劝着他,“三哥,你先别急着找他算账,等我们出宫之后,我再跟你详细讲述,到时你再做决定好不好?”
“好,都听妹妹你的。”花琦忠答应得爽快,从边疆历练回来后,他成熟了不少,也晓得自身的短处是脑袋不够有智慧,怎么也比不上花棠棠和花瑾瑜的灵光。
所以,花琦忠对妹妹几乎是言听计从,花棠棠靠着自身本事坐在花家主母的位置,与苏阿芸一起打理花家一应事物,并不差于赵娴莲。
骆九琛询问司金兰的意见,毕竟司金兰手握皇权,又在金銮殿垂帘听政,他不问她说不过去,“母后,赵纪既已认罪,朕就把花家三公子放出宫,并加以补偿,而赵纪就交由朕来亲自发落了。”
“陛下,哀家认为此事不妥,这赵纪设计花琦忠打伤的是哀家的亲戚,应交由哀家发落。”司金兰开始抢人,赵纪没有拱出她,又是她的得力老臣赵文的独子,她必须把人抢过来,不能落到骆九琛的手里头。
“母后所言,朕不敢苟同,这花家三公子也是受害者,朕插手此事的目的是在于秉公执法,若是母后来插一脚要朕如何自处?”骆九琛毫不退让,他不想错过处置司金兰一派人的机会。
两方争执不下,花棠棠从中调节,附和着骆九琛,“陛下言之有理,我三哥也是受害者,太后娘娘还是把人交给陛下处置更妥当,毕竟这人也是我抓来的,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赵纪他不来害我,我还抓不住他。”
花棠棠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司金兰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再与骆九琛抢人了。
赵纪被骆九琛带走后,花棠棠兴高采烈的带着她的三哥回家。
走出皇宫的朱红大门后,花棠棠把答应赵纪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花琦忠,“三哥,我答应过赵纪,只要他愿意用自己换出你来,我们就不能因为此事伤他分毫。”
“便宜了这兔崽子!”花琦忠不解气的在空中挥了挥拳头,花棠棠既然答应了,他只好默认作罢。
“三哥不用觉得憋屈,有我和陛下代劳也是一样的,我抓到他之时就已帮你狠狠教训过他了,他落到陛下的手上,陛下必然也不会轻饶了他。”
花棠棠知晓花琦忠受了委屈,那个赵纪着实可恶,不过他也是受了司金兰的指使,骆九琛定不会轻易饶恕太后一派的人。
“妹妹,我没想到陛下人还挺亲切的,以前京城的人都说陛下是冷面圣人,不苟言笑,我昨天跟陛下相处,我发现陛下是会笑的人。”花琦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大陆,在花棠棠面前絮絮叨叨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