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污蔑哀家的罪名你承担不起,哀家劝你不要口不择言!”司金兰怒目圆睁,久久凝视着花棠棠,周身散发出凌冽之气,刀刃般的空气在大殿之中萦绕。
那群还未及逃离现场的朝臣倒吸了一口凉气,司金兰少有这般震怒的时刻,这个花棠棠也是胆子够大,竟敢与司金兰对薄公堂,还不落下风。
再一瞅瞅生猛威武的当朝第一大将军花谦君,果真是虎父无犬女,而花棠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朝臣们静待着花棠棠如何应对,都屏气凝神但观花棠棠的答复。
“有这么多朝臣作证,司大人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太后娘娘您说是也不是?”花棠棠嘴角上扬,弯出一抹嘲讽的幅度。
花棠棠的话音方落,司卿镧就从金銮殿外面进来了,显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急着找司金兰。
“司大人,您可回来得真是时候,说曹操曹操就到。”花棠棠不望冷嘲热讽,陈知府的死太令她感到愤怒了,从黄知府的描述之中,她已经从字里行间看到陈知府死前是受过何等折磨。
司家的手段一向残忍,就从苏婉儿的遭遇她就看出来了,她怜惜苏婉儿,但她不同情司月,如若司家坐大,司月只会是下一个司金兰,这是花棠棠不能容忍的事情。
“花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卿镧的目光转移到花棠棠的身上,他不耐烦的打量着花棠棠。
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司卿镧对花棠棠的恨意转瞬加深,这花棠棠不仅阻挠她女儿的好事,在江南还阻挠了他的好事,真是可恼之极。
花棠棠不加掩饰的问道:“司大人,您在江南玩得可还开心?”
司卿镧望着花棠棠的那抹笑意,心里不由得直发毛,“花小姐,我没有去过江南,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棠棠,请你放尊重点,这是我爹,你最好有点礼貌,别丢了花府的颜面。”司月指着花棠棠的鼻子,神气的站到花棠棠对面,二人不过咫尺之间,那恨意仿佛是拉得满满的。
花棠棠理直气壮,丝毫无惧司月的威胁,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笑道:“他是你司月的爹,又不是我花棠棠的爹,我已经够尊重他的了,陈大人在九泉之下等您呢,司大人。”
“陈大人是谁?他的事与老夫何干?花小姐此言莫名其妙。”司卿镧死不认账,只要他不认,花棠棠也不能平白按着他的头认栽。
陈知府本就该死,敢骗他司卿镧,他是活腻了,若非陈知府不识好歹,隐瞒拖延骆九琛的行踪,他早就杀掉骆九琛,不至于功败垂成,灰溜溜的赶回来面见太后。
回来就见花棠棠整这一出,司卿镧更是耐性全无,一个小女娃娃,还想拿他怎样?
司月不时在其中帮腔,虽然她并不知司卿镧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但他们父女同心,“就是就是,我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陈大人不陈大人的,花棠棠你是有多嫉妒我们司家,见谁都咬,我爹刚回来你也不放过,你是不是疯了。”
花棠棠目露寒光,懒得搭理司月,把矛头直接指向司卿镧,“司大人不承认不要紧,有文武百官作见证,您尽管否认,这么多巧合,我相信有眼睛和脑子的人心里都有判断了。”
此言一出,勾起了百官心中的的疑虑,司家父女被百官异样的眼光注视着,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司卿镧一时哑口无言,司月也无从辩驳。
金銮殿霎时鸦雀无声,静得好像落下根针来都能听到,这下是有理也说不清,何况他们本来就没有道理,司月心里好一阵心虚。
司金兰骑虎难下,被逼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微敛了神色,“凡事还是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就张口胡说,这像个什么话?”
“太后娘娘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所有悬案都不该随便画上句号,这对死者不公平,尤其是陈大人那样的死者,陛下无恙,却难保下次被刺杀,必须找出幕后真凶。”
花棠棠话中有话,她一直在为陈知府打抱不平,陈知府死壮凄惨,而凶手还逍遥法外,光明正大站在朝堂之中,没有丝毫的反悔之心。
这是何其的讽刺,花棠棠只觉司家的人都没有人性,撕下他们的真面目也如此艰难,司金兰还握着皇权一天,这西夏就没有出头之日。
司金兰推脱着司卿镧的嫌疑,“陛下只要不出京城,便无人能刺杀他。”
“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石碑事件,杀人何须用到刀剑拳手,一个谣言就可以讲陛下毁于一旦,幸亏陛下能挺过去,否则就让幕后黑手逍遥法外了,若是太后娘娘所为,那这江山可能就要易主了。”
花棠棠无所畏惧,但也未曾直指司金兰,拐着弯子的暗示此事也有可能是司金兰所为,朝臣听之也觉得有道理。
虽未附和发出质疑,但他们的心已经动摇了,近期发生的连串事件都表明是司金兰所为,即便有理也说不清。
骆九琛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相信已花棠棠口舌能力,司金兰未必能占到便宜,果不其然,司金兰在花棠棠连番机辩之下,成为朝臣怀疑的对象。
“花棠棠,哀家再次提醒你,切勿挑战哀家的底线,西夏的皇权不容你再三挑战,哀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还懂得女子该有的德容吗?往后你嫁入皇家可还怎么为西夏女子以及皇室树立典范?”司金兰终于急了。
怒视着花棠棠那双凤眼满载威严,花棠棠是在引发司金兰的杀心,今日朝堂上的话,司金兰字字记在心中,她杀花棠棠的决心更盛了,不比杀骆九琛的决心弱一分。
“太后娘娘勿恼,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您不用这么激动,能不能嫁入皇室不过太后娘娘您一句话的事情,小女岂敢有任何异议。”花棠棠笑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就是想引起司金兰的杀心,好替骆九琛分担一半的压力,花棠棠也不知自己何时开始竟这么关心骆九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