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靠陆大人自求多福了,黄大人你想被杀头吗?”吴知府自认为只要有人推出去顶罪,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此似乎并不怎么在乎陆知府死活。
黄知府吞吞吐吐,陆知府对他有恩,他实不愿陆知府就这么没了,四人之中他最看不惯的是吴知府,他觉得吴知府太贪了,死有余辜。
然后就把石碑推到了苏州地界,他手里可是握着吴知府贪污的罪证啊,谁知吴知府让陆知府当了替死鬼,还拿到了他的贪污罪证,以此要挟他。
“黄某自然是不想的。”黄知府头都大了。
“那不就结了,吴某也不想陆大人死,但我们四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出去顶罪,谁都不愿意担上杀头的罪名。”吴知府说得云淡风轻,陆知府对他用处不大,他轻而易举就能舍弃。
黄知府审时度势后,笑道:“吴大人言之有理,你的这杯茶我喝了,你的罪证我也带来了,还请吴大人交还黄某的罪证。”
“我的罪证你先拿着吧,你的罪证恕吴某暂时不能归还,待事情了结,花将军父女,以及藏在暗处的陛下回宫,那时我们再各归其主。”吴知府离开拒绝,他才不相信黄知府会这么老实。
江南石碑就是黄知府先推到他苏州大地,从而引发的这一连串的谎言,黄知府比那陆知府滑头滑脑多了,他们四个人之中也就陆知府足以跟他抗衡。
其余两位黄知府并不放在眼中,是以他必须处处防范留下后招,以免黄知府反咬一口,到时再联合另外的两位,他就百口莫辩了。
皇帝隐秘到江南之事,几位知府皆尽知悉,只花将军父女他勉强能应付得过去,但皇帝若参与其中就更难办了。
黄知府也在祈祷皇帝别参与到其中,心惊胆战的道:“也好,黄某也接到陛下潜伏在江南的消息了,有他亲自敦促,证明陛下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吴知府与黄知府达成共识,黄知府率先离开这间房,为免被发现勾结引起不必要猜疑,吴知府过了好几个时辰才从房间里走出。
花棠棠棠迎面而来,好似在就在外面守株待兔,吴大人吓了一大跳。
见他反应有些不寻常,花棠棠偏着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去,“吴大人莫非是金屋藏娇了?”
吴知府扯嘴笑了笑,“花小姐真会开玩笑,吴某一把岁数了,风月之事贪不动了。”
“你府邸就你一人?你的父母,以及夫人和儿女呢?”花棠棠疑惑又起,接连几日都没见着吴知府家的女眷,她好奇起吴知府的家庭私事了。
“吴某父母早离世了,却是有个女儿,听闻花将军送难民回江南,吴某便让人收拾好了房间,让夫人带着女儿回娘住一阵子。”吴知府回答的滴水不漏。
花棠棠寻思,这吴知府倒是挺爱护家人的,自己在苏州接受盘查,把女儿和夫人送走,未雨绸缪也怕是受到牵连吧。
“吴大人不失为一位好父亲好丈夫,你放心,我一定会秉公查案,江南石碑若与你无关,你女儿和夫人是不会被殃及池鱼。”花棠棠言外之意是不相信吴知府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毕竟,江南的送返的那批难民,苏州人士最多,这便足以说明吴知府为官不行,真要是爱护百姓,苏州的子民怎会流落在外这么多?
花棠棠心下有数,还有江南那块石碑跟吴知府也存在或多或少关系,就是因为他贪生怕死,才会把石碑踢皮球一样踢走,还请人乱传石碑出现的地方。
致使案情变得杂乱无章,这些罪名足令吴知府乌纱帽难保。
吴知府装作一副淡定神情,“多谢花小姐赞美,有花小姐替本官做主,本官感激不尽。”
“吴大人不必急着感激,我如果查出些什么跟吴大人相关的,还请吴大人不要怪罪,你的家人我力保便是,你做错了事自有陛下处置。”花棠棠看在他袒护家人的份上,愿意帮这个忙。
“花小姐言之有理,吴某自认苏州知府一职,似并无犯错之处,花小姐不用客气,尽管查便是,吴某清者自清。”吴知府死不承认,说得一片坦荡,实则内心无数涟漪激起。
花棠棠说出前来找吴知府的真正目的,“我来找吴大人主要是想请你召集另外三位大人,今天我们便一起去杭州西湖一睹为快。”
“好,吴某这就去召集其他三位大人,请花小姐静候。”吴知府抬腿去办正事。
花棠棠在大厅坐着,罗城站在花谦君身侧充当花谦君的属下,骆九琛则站在花棠棠身侧充当护卫。
盘里的瓜子被花棠棠嗑了一大堆,花谦君削了好几颗水果,几位大人方姗姗来迟。
父女俩都很随意,仿佛在自己家中,花谦君见人走近,适才正襟危坐,“吴大人,你们是在商量什么秘密吗?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我们是在劝陆大人,石碑如果真在西湖边上,望他能实话实说,不要一错再错,陛下的名声就是西夏的名声,万不能玷污分毫。”吴知府义正词严。
黄知府与陈知府并不坑声,在屋内时也规劝得不多,几乎都是吴知府在说些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令陆知府心内火大,没说几句就吵起来了。
陈、黄两位知府各自劝了半天,陆知府拂袖而去,其余人尾随气后而至。
陆大人暴跳如雷,直呼吴知府的名字,“好你个吴烈,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块石碑要真在我杭州的西湖边上,就是吴知府联合黄知府和陈知府坑害于我!还请花将君明鉴。”
花棠棠走几步站在他们的中间,生怕陆知府跟吴知府两人打起来,伤了和气不要紧,就怕伤到身体去不了杭州西湖,反拖延了时间。
“陆大人你消消气,我们定会明察秋毫,陛下的声誉很重要,你们的声誉也很重要,吵闹下去也无济于事,何不先去看看再说?”
就这样,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杭州,而徽州与益州难民由两州的通判护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