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棠环视了一圈周围忙碌的人群倍感欣慰,帐篷搭建起来,这些难民就有遮阳避雨的地方了。
“皇宫的御医等会儿就到,棠棠你去歇着吧,其余的事情让我来处理。”骆九琛嘴角噙着笑意,冰锋般的面孔好似融雪的晴天,给人美好的感觉。
“我不累,店铺也关了门,我回家躺着也是躺着,不如来帮你们。”花棠棠看了看漆黑不见底天空,若非火把照亮,周围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京城夜里与白日也有温差。
晚上就冷起来了,白天穿件薄的衣衫勉强还能度日,夜里须入睡,本就天气不比白日,那便更容易染上风寒了。
“再忙一个时辰大概就可以搭建完毕。”骆九琛与花棠棠心有灵犀一点通,也想到了此点,于是不再劝花棠棠。
罗城二人已搭好一个,手中工作停了便赶忙跑过来,“陛下,棠棠姑娘,你们都放下,让属下和萧逸来。”
“别别别,早点做完不好吗?难民也需要休息,你们俩就别瞎掺和了,那边还有一个要搭。”花棠棠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
“你们去那边动手,做点亲民之事也有利于民心对朕的印象。”骆九琛认为这是一本万利之事,做点亲民的好事情,既能解决民生问题,还能提升他在西夏民众间的口碑。
罗城被说服,依言行事,萧逸更是无话可说,他也跟骆九琛想到一块去了,他赞同骆九琛的做法。
及至午夜时分,帐篷搭建功成,难民全都住进去了,罗城等几人挨个发放物资。
接着,御医开始对他们进行问诊,忙完已是一个通宵过去。
眼见天蒙蒙亮,露出鱼肚白,骆九琛已有睡意,周身也觉疲倦,他身边的侍卫罗城和萧逸亦如是。
唯有花棠棠精神饱满,根本不像是做了一夜苦工的人,她伸了个懒腰,“陛下,你们都回宫去好好睡一觉吧,其余诸事自有我来打理。”
骆九琛见她比他们这种练功习武的男子还要身强力壮,精力充沛,坊间的传闻果是不虚。
花棠棠找回之后,身体和性格好似换了一具,以前娇弱,也不像现在这般活泼爽朗,简直跟脱胎换骨一般。
“棠棠,我回宫了,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累了就休息。”
“我的身体我清楚,别啰嗦了,你们快走吧。”
骆九琛是被花棠棠推走的,尽管不情不愿,但他身体在叫嚣着不行了,也只好先回皇宫养精蓄锐。
“大哥,二哥,以及阿羡泠鸢,你们也全都回府补觉,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花棠棠催促着忙碌了一夜的几人。
花瑾瑜怕累坏了这个可以带着他发家致富的宝贝妹妹,“妹妹,你一个人真的行吗?”
“你看看你们,再看看我,你觉得你们行,还是我更行?”花棠棠打量着几人。
几人也打量着花棠棠,再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无精打采,精神不振的模样,跟花棠棠相去甚远。
花棠棠的精神状态可以用活蹦乱跳来形容。
沈跃羡已是哈欠连天了,“你比我们都行。”
“这不就对了,你们快走快走。”花棠棠推着几人,将他们赶出了难民区。
昨晚发放的是简单的是馒头和水,担心大家的健康问题,逃灾了这么多天,没点油水和青菜补身体怎么行。
花棠棠让花谦君调兵遣将,搬来几车的柴火,柴火都是劈好了的,只需点燃即可。
升火熬了好几锅清粥,花棠棠在粥里加了猪油和肉末,还有些青菜叶子。
待得晌午,帐篷里的难民几乎都睡醒,这个时候便可以发放汤粥了。
花棠棠加大音量冲着人群喊道:“大伙儿,排好队挨个来,都有份,莫慌莫抢。”
难民们老老实实,也无暴动争抢,他们在花棠棠眼皮子底下服服帖帖。
花棠棠把难民们救出来之事,已在京城的难民群里传开,都道花将君教出个有母仪天下风范的好女儿。
甚至有传言把她拿去跟司太后两相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不差于年轻时的司太后,风采和魄力绝尘。
此言传入司金兰的耳中,她自是不甘于被花棠棠比下去,只要骆九琛一死,花府对她就够不成多大威胁。
她司金兰登上皇位,只要振臂一呼,整个西夏的人谁敢不从,她便砍掉谁的脑袋,花府之人历来爱跟司府作对,第一个就拿花府祭旗。
“传哀家命令,让司月进宫来。”司金兰想让司月进宫替她做点事,莫让花棠棠和骆九琛独占这风头,民心是西夏立国之本,失了民心便成为众矢之。
司府之中,司月也坐不住了。
花棠棠的名气在京城之中再次打响,这回是获得百姓极高的评价,坐上凤位成为皇后的呼声也愈来愈高。
成为皇后是司月心驰神往之事,她听到这些传言便急不可耐的唤清鸽出点主意,“清鸽,花棠棠近期风头极盛,救助江南来的难民好似都成了她一人的功劳,她花棠棠何德何能。”
司月对花棠棠很是鄙夷,每每对花棠棠的好消息闻之生厌,这次格外令她心焦。
她上次做错事惹怒太后,这次她有心想扳回一局,却听司金兰宫里的嬷嬷前来传话,司月立刻跟着嬷嬷往慈宁殿款步而去。
司金兰问道:“月儿,花棠棠的事你可都听说了?”
“姑母,月儿已有所耳闻,那花棠棠怎配和您比,是京城百姓有眼不识泰山,她没资格跟您相提并论,凤位岂是她能做的?”司月马屁拍得极响,只要能贬低花棠棠,她乐意奉承司金兰。
“月儿,你看哀家说对了吧?皇帝他就是利用你,东西到手事情一办成就冷落你,去跟那花棠棠厮混在一起。”司金兰意在打消司月的念头,让她好死心,专心在怎么提升司家。
司月始终想跟花棠棠一较高下,表面向司金兰认错,“姑母,是月儿错了,月儿不该错信皇帝哥哥,如今月儿已吃到教训。”
“你明白就好,吃一堑长一智,哀家现有要事还须你去办。”司金兰话锋一转。
“姑母,是什么事?月儿洗耳恭听,定然将功折罪。”司月问及。
司金兰诡计又起,“你既然有这份心意,哀家便直说了,哀家要你去赈灾,你我的风头断不能被花棠棠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