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穷又破还不安生的破地方,她花棠棠到底是凭什么?
凭美貌吗?她的美貌并不下于花棠棠,她还有太后撑腰,花棠棠却只有花府的那群曾经的手下败将,他们如日中天。
骆九琛想接过姑母手中的那部分皇权,喜欢她才是不二之选。
“清鸽,你说本小姐哪里不如那个花棠棠了,为什么皇帝哥哥不喜欢我,却喜欢黏着她。”
司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骆九琛到底是看上花棠棠哪点了?一个将军家的千金不思修身养性,注重礼仪,偏要学她那没粗鲁的娘赵娴莲,去做生意。
就算做成功了又怎么?没有几个男人敢娶她,而她是京城男人踏破了门槛都想娶的香饽饽。
清鸽有点同情司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追逐是最痛苦的,她很能理解司月现在的心情,“小姐,你先不要下决断,此事还有回转之机,不是还有太后吗?太后娘娘她会帮您的,您毕竟是司家唯一的骨血,她不可能置之不顾。”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月捏了捏拳头,“清鸽,你说得没错,太后是我的姑母,哪怕我事情办砸了,也顶多责罚于我,她还是会向着我的。”
司月始终不愿就这么认命,她不相信这是天意,花棠棠非死不可,就算是死不了,她也不会让花棠棠嫁进皇宫。
有姑母在,花家的人休想得逞!
而且花棠棠手中还攥着她行凶的证据,她不得不防。
“小姐,您快去找太后,切记一五一十的禀报,跟太后一起商量对策。”清鸽千叮咛万嘱咐,她就怕司月畏惧太后的责难,隐去一些重要线索。
司月点点头,心绪平静复了一些,心道苏婉儿送给她的这个清鸽还算有点用处,不像府里那些蠢笨如猪的丫鬟,只晓得一股脑儿的做事,遇到事情脑子还不如她转得快。
“清鸽,这碗燕窝粥就赏赐给你了,我这就去找姑母。”司月推了推碗,说完就大步迈出房间。
司卿镧昨夜宿醉,现下他的酒醒了,揉着惺忪睡眼之时看到宝贝女儿司月迅速消失的背影,“月儿,你去哪里?”
“回老爷的话,小姐她有紧急之事,去慈宁宫找太后娘娘了。”清鸽对司卿镧极冷淡,他是伤害苏婉儿的罪魁祸首,他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数不胜数。
清鸽对司月却是同情的,她毕竟是救命恩人苏婉儿的亲生女儿,不论苏婉儿怎么讨厌司月,也改变不了血缘这个事实。
她自小无父无母,能理解司月的遭遇,摊上这种禽兽不如的爹,对她何尝又不是种伤害?只是司卿镧对司月倒是疼爱有加。
但这根本不能抵消司卿镧深重难赎的罪孽。
司卿镧纵横官场多年,总莫名觉得这丫头对他有敌意,“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跟随小姐不久,是小姐和我投缘,她见我好使唤就出钱买下奴婢了,老爷不信可以去问小姐是不是这么回事。”这是清鸽和司月之前就编好的说辞,就怕司卿镧问起,不能让司卿镧知道清鸽是苏婉儿派的人。
清鸽一副谦恭姿态,收敛起方才的那抹恨意。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没兴趣听这些。”司卿镧挥了挥手,心想应该是喝酒太多产生的错觉。
这边,司月已经站在慈宁宫的大殿上了,她战战兢兢的捏了满手心的汗,太后虽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但教训起人来字字钻心。
太后端坐在躺椅上,“月儿,你走近哀家,别离得那么远,太生分了。”
“姑母,杀花棠棠的事我又办砸了,还请姑母责罚。”司月跪在地上认错,不敢靠近司金兰半步。
司金兰起身缓缓步下台阶,扶起害怕到颤抖的司月,“你何错之有?说来给哀家听听,你怎么失败的。”
司月不敢看司金兰那双狠厉的眼睛,她一直低着头,慌乱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哀家又不会吃了你,月你在怕什么?事已至此,说吧,姑母不会怪你的。”司金兰主动去勾司月的手,把柔夷放在掌心轻抚。
司月红着眼眶抬起头,扑进司金兰的怀抱,“姑母,我好难过,皇帝哥哥对那个花棠棠情根深种,他不要月儿。”
“皇帝他敢不要月儿,他回来我就要宣布你是他未来皇后,并在皇宫订婚宴。”司金兰把司月当亲女儿般心疼,她只要一哭,司金兰就心软了。
哭了半晌的司月昂起头来,司金兰见她眼睛通红,责备的话到嘴边也没忍心说下去,她搂着司月像小时候那样,轻抚着司月的脊背。
司月料到司金兰有可能会心软,但就是拿不准,她上次已经哭过了,这次仍以眼泪在司金兰面前哭哭啼啼,也有可能惹得司金兰生气。
“姑母,月儿是不是让你失望丢脸了?”司月擦拭着脸上的未干的泪液。
“哀家的颜面就算是丢了也会寻机会找回来,月儿都听明白了吗?”司金兰语气威严,虽说得极轻极轻,但话中裹挟的严正不容忽视。
司月破涕为笑,谈话中充满坚定,“只要姑母没对月儿失望,月儿定要找回场子,让那花棠棠好看。”
“哀家会帮你的。”司金兰这次打算亲自出手,不再袖手旁观锻炼司月,皇家立后事关重大,她必须做主,不能任由骆九琛的马儿跑。
“谢姑母成全,姑母的教养月儿没齿难忘,待月儿坐上皇后之位必好好孝顺姑母,让姑母高枕无忧,好好颐养天年。”司月搀扶着司金兰回到座椅之上。
“哀家只盼你婚后能与皇帝早日诞下皇子。”司金兰看似祝福,实际上是她对皇帝最后的退让,只要皇后是司月,有司家一半的血统,她便不想颠覆西夏骆氏的血脉。
政变带来的损伤谁也预估不到,司金兰万不得已的情况形下才会发动。
司月狗腿的给司金兰按摩,“姑母,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不出所料应是快了,他怕途中再生变,可能已在回宫的途中了。”司金兰按常理推测了一番。
往北上的官道上,骆九琛的马车没日没夜的奔驰,这是买的第四匹马了,前面的几匹,行经一个县,他们便会卖掉买新的马匹,马儿也不至于累死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