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谈的话题刚好接近尾声,花谦君从外间陪皇帝狩猎而归,手里提着只雪白雪白的兔子。
“棠棠,你看爹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好可爱的兔子,爹您真厉害。”花棠棠竖起大拇指。
“这只兔子严肃分辨起来,其实是皇上狩猎到的,是我向皇上讨要的这个人情。”
花棠棠“啊”了一声,听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的问,“您讨来一只兔子干什么,难道是要红烧来下酒吃?”
兔子貌似很喜欢花棠棠,在她的脚边绕来绕去,她摸着兔毛,心里一阵柔软,并产生出怜爱之意。
花棠棠决定了,这么可爱的兔子,她一定要从花谦君的魔爪之中强行护下来,并把它占为己有,好好收养。
“下什么酒,吃什么吃,你这傻丫头,爹讨要来就是想送给我宝贝女儿的。”花谦君宠溺的刮了一下花棠棠的鼻子。
“谢谢爹,女儿收下了,您想要什么,女儿这就去准备。”花棠棠抱着小兔子,柔软的一团暖暖的小身体,怎么摸都摸不够。
“爹什么都不想要,你和你的几个哥哥相安无事,是爹平生最大的心愿。”
自打花棠棠消失的那一年,花谦君便明白什么都比不上儿女的安危重要,多少的战绩都不如花棠棠的平安更让他在意。
花谦君努努嘴,换回严肃模样,“仁信,你过来,爹有事跟你说。”
花棠棠讨好似的揉捏花谦君的肩膀,“爹,我也要听。”
“好好好,你跟着他一起到我书房来。”
书房里摆满了兵器,书架上的书全是兵书,墙壁上挂着一幅装裱好的花谦君自画像,他骑在一匹长嘶的烈马上,手中的握着一把大刀。
花谦君身为西夏的大将军,武夫之勇无人能敌,在西夏有战无不胜的称号。
花棠棠端凝着那幅画像,花谦君端起红炉上的水壶倒到杯中,抿了口热茶,“怎么样,爹是不是很帅气。”
花棠棠竖起大拇指,换了种方式狠拍花谦君的马屁,“爹爹威武雄壮,不愧是我西夏的第一武士。”
父亲的脸与英俊帅气没啥干系,唯独气势很足,大将军风范倒是一览无余,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几兄妹皮相上遗传的都是赵娴莲的基因。
听完花棠棠的夸奖,花谦君哈哈大笑,直乐得脚步都轻盈了,一甩心中郁闷。
他回程路上见到王父,王父来向他表达歉意,商量取消亲事,花谦君顿时傻了眼,他大大咧咧,不爱过问儿子的感情,对年轻人的感情事毫不知情。
到家便想找花仁信问个明白,“信儿,我方才回家途中路遇了你王伯伯。”
花仁信的心咯噔了一下,紧张兮兮的问及,“王伯伯跟您说什么了?”
“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把你王伯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找我商量取消亲事?”花谦君盯着花仁信眼睛,压迫感十足。
花仁信没有闪躲,“爹爹您同意了?”
花谦君淡淡道:“我没有贸然同意,我让你王伯伯考虑清楚,我也回家问问情况。”
花仁信满脸歉疚之情,“王伯伯他还好吧?是我对不起王伯伯。”
“不关大哥的事,我也参与了,爹爹要罚大哥就连我一起罚。”花棠棠生怕父亲责难大哥,赶忙跳出来,她父亲最是疼她了,有她保驾护航,大哥就能幸免于此。
花谦君无奈叹气,“你们啊倒是兄妹齐心,我还没问清楚就先揽上罪责了,你们是当我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吗?”
“爹爹,女儿就实话实说了,大哥他不喜欢王姑娘,是王姑娘自作多情,而且王姑娘手段下作,急着给大哥下药想逼大哥就范,阴差阳错却自己失了身,老天有眼,恶人有恶报。”
花棠棠知晓他父亲跟王伯伯的交情匪浅,怕他还是不肯松口,后面以假乱真的事她也干脆用上了,这样父亲也不好强迫大哥迎娶王诗瑶。
“这件事真如棠棠说的那样?”花谦君半信半疑,他虽最宝贝花棠棠这个女儿,可亲事重大,女儿是个鬼灵精,还是要找大儿子问,大儿子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花仁信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爹的话,妹妹说的千真万确。”
花谦君想确定儿子是个什么心意,“那信儿你的意思呢?”
花仁信鼓起勇气,“我对王姑娘确无男女之情,而且我心中已经有心悦之人了,儿子此生只想与她在一起白头偕老。”
大哥的一番话,花棠棠很开心,她心中不自觉的为大哥的这份勇气鼓起掌声。
花谦君的好奇心顿起,他这个儿子眼光一向很高,“是谁家姑娘,能得老夫儿子的心?”
花棠棠笑甜甜说道:“爹爹,就是苏侍郎家的阿芸姐姐。”
花谦君看得出来,花棠棠很满意苏阿芸这个未来大嫂,对王诗瑶多有微词。
苏阿芸的确不差于王诗瑶,王诗瑶是靠王父的关系才在众官员中成为议亲的最佳人选。
而苏阿芸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才女,同时也是众官员的儿女中最倍受追捧的一个。
只是苏大伟,花谦君也听说过跟花仁信在政务上不对付,花谦君也不喜苏大伟的小心眼。
“我倒无碍,你王伯伯那里我去沟通,不过苏侍郎不是好相与的,为父早听闻你与他多有嫌隙,恐怕他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的。”
花仁信感激的跪在花谦君的面前,拱手道:“多谢爹成全,苏侍郎那里,儿子会竭尽全力周旋,获得他的认可,整齐早日把阿芸娶到花府,让爹娘抱上孙子孙女。”
“这事爹也想过了,爹也有不对的地方,我都没问过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同意了你王伯伯提的这门亲事,最后导致我们两家不欢而散。”
花谦君一贯骄傲的老脸疲惫尽显,花仁信的亲事弄得一塌糊涂,老友方不满意,大儿子这边也不满意,他琢磨着宝贝女儿花棠棠将来的亲事,他又该怎么处理呢。
正头疼间,花棠棠抬起狡黠的眸子,像一颗温暖人心的小太阳,“爹爹不用伤脑筋,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