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登时脸色铁青,冲着沈跃羡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马把这小子给扔出去。
花棠棠发觉到端倪,这云玉阁的店铺她有心无力,手头准备了足够的钱,但人家掌柜的不卖呀,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掌柜的您先消消气,我这位朋友他不会说话,得罪之处还请掌柜的海涵。”花棠棠意识到气氛变僵,未免被人扫地出门,她立时道歉。
掌柜的脾气上来了,他不禁提高嗓门,胸口处气得起伏不定,“恕我直言,花老板你也挺不会说话的,进门便狮子大开口,要买下我的云玉阁,你这是想切断我的命根子啊,这家店铺对我意义非凡。”
花棠棠看他这激动的架势,真担心他被气出个什么好歹来。
毕竟年纪也大了,从相貌判断比赵娴莲夫妇还多出十岁以上,花棠棠考虑到是老人家,不得不连连安抚,“对不住,掌柜的,是我们太直接了,您不卖就算了,我们不能强买也不会强买他人的心头好。”
掌柜的挥手下了逐客令:“老头子我就不留客了,花老板和你的这位朋友慢走不送。”
沈跃羡不明就里,还想分辨几句,就被花棠棠给大力拽出去了。
花棠棠看了看云玉阁的几个烫金大字,只能感叹一声无缘,又往别的地方去寻。
京城最大的酒楼就这几家了,她又选了另外的去造访,经过前车之鉴,花棠棠学乖了,懂得迂回战术,先探听好店掌柜的意愿,再讲出她的意愿徐徐图之。
可惜她看好的这几家店铺,目前造访的三四家,没有一家愿意转手卖掉。
她失望之余,又辗转去了下一家,这一家酒楼的掌柜的更是没有松口的迹象,她怕再说下去会引发真吵,提前打住告辞了这家酒楼。
也难怪,换作是她自己,她也舍不得卖掉金玉阁和画眉坊,这都是她苦心经营的心血,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她才可能忍痛割爱。
明媚的阳光落在花棠棠身上,她沐浴着铺散开来的橘黄光辉,太阳在西斜渐渐往下沉,眼看黄昏临近,花棠棠迈步朝北城的方向而去。
“棠棠,我们还是放弃吧。”沈跃羡走得脚都酸了,实在是没力气往下走了,坐在一方石阶上休憩,然而花棠棠就是不愿意放弃。
还有最后一家,这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家酒店,花棠棠不死心,她就是想碰碰远气,万一掌柜的愿意卖给她呢。
花棠棠想了很多说服掌柜的把酒楼卖给她的说词,在脑海反复推敲演练,直至滚瓜烂熟。
沈跃羡虽佩服她的毅力,勉强跟在她的后面,就到听花棠棠画饼的话声,“阿羡你坚持一下,君悦酒楼再走一会就到了。”
一会?
骗小孩去吧,沈跃羡不相信花棠棠的鬼话,他是看过地图的。
正因为君悦酒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沈跃羡早就注意到了,曾经也听人说过路线,从这个方向走过去,最快也要一刻钟的脚程。
花棠棠嘴里的一会儿,沈跃羡心中自然有数。
“棠棠,倘若这家酒楼也不愿意卖给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你有打算吗。”沈跃羡体力不及花棠棠,落后花棠棠五六步远,一直保持着这种距离。
花棠棠原本还可以走得更快的,但她要将就沈跃羡的虚弱体质,只好放慢了脚步。
“当前情形走一步看一步,还是不成的话,我们就退而求次吧。”花棠棠也没有更好的打算,她只祈祷君悦酒楼能够给她一次机会。
沈跃羡也没有更好的主意,金玉阁的买卖他压根做不了主,有花家兄妹领头,他跟着附和帮衬下就足够。
他只想赶快走到君悦酒楼,他的双腿都要走断了,每走一步都分外沉重,脚底跟灌铅了似的。
花棠棠身体强健,对她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夕阳沉落之际,两人走至君悦酒楼的楼外,这栋建筑修建得相当气派,丝毫不逊色于花棠棠的金玉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跃羡看呆了,他身在京城之中却也只闻其名,未曾进入这家酒楼消费。
爱财如命的他听到君悦酒楼的报价便觉肉疼,消费钱财等于是在割他身上的肉,越多越疼,沈跃羡向来只爱赚钱。
花棠棠引诱着他,“要是我们能买下君悦酒楼,银票不得像流水般哗哗留进我们的口袋。”
沈跃羡霎时起了贪心,他舍不得消费的地方能买下来该有多好,脑海里面浮现出令他憧憬不已的金山银山。
“棠棠,我跟你心愿相同,祝你马到成功,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竭尽全力。”有了梦想的沈跃羡身体变得轻松了一些,他跟着花棠棠脚步进入这所高贵的酒楼。
来迎接两人的婢女一字排开,个个都生得貌美如花,肌肤若冰雪。
在前领头的婢女更是身材比例好到没话说,那笑容甜美得沈跃羡看痴了,还是花棠棠把他神驰在外的灵魂摇回来的。
“两位客官,欢迎光临君悦酒楼,我们这里有各式丰盛美味佳肴。”漂亮婢女拿出一个点菜的单子,单子是用稀有木料混合而成。
花棠棠接过来细瞧,里面的菜肴名字五花八门,都取得很好听,她瞟到价格栏就不太想点了。
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
沈跃羡伸长了脑袋凑过来,即便提前打过预防针,但当目睹到货真价实的菜单之后,他的心咯噔了一下,真想拉花棠棠一走了之。
花棠棠保持着镇定,微微一笑,“你们酒店的掌柜在吗?我想邀请他喝酒,交个朋友,你就说我是金玉阁的老板花棠棠。”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金玉阁的花老板,失敬失敬。”五米远的厢房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花棠棠笑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来人,“您莫非就是君悦酒楼的掌柜的?”
“我只是君悦酒楼管事的,可以称呼我德叔,酒楼的掌柜另有其人。”中年男人走近花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