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棠没有先急着问工作事宜,而是更关心一起工作的小伙伴,兄妹俩步调一致的边走边聊,“阿羡他还好吧?”
“他还是一脸欠揍相,我临出门前嘱咐他多帮忙看着些金玉阁的生意,他答应得倒是足够爽快的,按我的推测,不出所料估计又要当耳旁风了。”花瑾瑜唉声叹气,对这个朋友很是头疼的模子。
“这怨不得他,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我们只需用到他的长处就可以了,短处我们来填补就是。”
花棠棠心大看得开,她明白花瑾瑜抱怨归抱怨,实际上是恨铁不成钢。
两人心照不宣,花瑾瑜起头谈及生意方面的诸事,“棠棠,我托人找到种花草的人,这人种过成千上万种花草,我想对你研制化妆产品定会有所助益,便多多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花棠棠联系到此行目的,不禁顺着他的话往下猜,“莫非这人懂得制造胭脂水粉?”
“妹妹真是一点就通,猜对了,等此人把斗笠拿下来的时候,我适才看清是个女人,我在交谈之中得知她会制作胭脂水粉。”花瑾瑜的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花棠棠吃惊的张着樱桃小嘴,这年代居然能遇到种植大亩花草兜售的女子,还擅长研制胭脂水粉的本领,简直戳中她的渴求。
结交招揽之心倏起,花棠棠求才心切,大有路遇知音之感,“她在什么地方,我要去见她。”
花瑾瑜玩戏法似的公然揭秘,“她就在另外的房间,我带你去见她。”
他对自家妹妹的心思一目了然,而且他跟花棠棠是一体的,妹妹需要的人也是他需要的,两人的利益和情谊都分不开,在一条船上不分彼此。
花棠棠眼睛发亮,感激的看向花瑾瑜,“普天之下还是哥哥最懂我。”
他含笑不语,轻柔的碰了碰妹妹的头,带领她去往画眉坊的一间客房。
只见前面端坐着的清冷女子抬眸觑着二人,眼神极冷冽清澈,“这位就是公子的妹妹?”
花瑾瑜看她仍是那一身青衣装束,仿若江湖女子,“正是,让娘子久等了。”
花棠棠清了清嗓子,难得的严肃了一回,“这位娘子您好,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画眉坊的老板花棠棠,感谢您的大驾光临,令我店蓬荜生辉。”
女子不苟言笑,并不怎么领花棠棠的情,“我一个微不足道的乡野女子,花老板不用客套,直说来意吧。”
花棠棠尴尬的笑笑,随即自行揭过,“好,爽快人,不过我还不知娘子贵姓,该怎么称呼?”
“我自小就是孤儿,无名无姓,不必刻意称呼什么。”女子淡然自若,无悲无喜。
这般人物她只在小说里目睹过,不应在经商途中遇到啊,可偏巧的是今时今日就因经商相遇了。
花棠棠皱眉,她以最质朴的方式应对,“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邀娘子加盟我的画眉坊,不知娘子可否愿意?“
女子二话不说,立马拒绝了她的请求,“我闲云野鹤生活惯了,无意加盟你的店铺,提供一些花草倒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花棠棠还是不想放弃,灵光一现,寻了另一个途径套近乎,“我想跟娘子做个朋友,还望娘子不要嫌弃。”
女子言明:“嫌弃之言太严重,我并非不喜花老板,我秉性如此,而且花老板目的太明显,朋友之事需要缘分促成,你我现下是欠缺缘分的。”
花棠棠自知过于燥进,她也想早日促成经商意愿,可忘记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接连被拒,第三次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我可否请娘子指点指点研制水粉的研制方法。”
女子感受到花棠棠的诚恳,以及求学之心,终是软下语气来,“指点谈不上,你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这是我制造胭脂水粉时记录的一半册子,适合初学者。”
花棠棠兴奋不已,手舞足蹈的高兴得像个大孩子,“太好了,娘子真是帮了我大忙,您往后若有需求,尽管开口,我言出必行。”
花瑾瑜也趁机帮腔,“帮我妹妹就等于帮我,往后娘子要是有什么用得着花某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女子有些招架不住这兄妹二人的热情,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带来了一些花,二位不妨随我去看看品相。”
兄妹俩跟着女子走出画眉坊,坊外路边的空旷场所停有一辆板车,黑马被拴在近旁的一棵大树边。
大片的阳光照耀,几人从烈日底下钻过。
“这天气太热,我还是差人把花推到后院庇荫的地方细看。”
花棠棠眯眼望着这一大板车的鲜花,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已提前考虑到她即将要的需求,事情做得很周到。
板车被推到后院,花棠棠为感谢女子的良苦用心,不动声色的奉上金玉楼最昂贵的茶水,“娘子,喝些茶饮解解渴,夏季种花花草草更辛苦了。”
女子的确口干舌燥,接过手后礼貌的向她答谢,“多谢花老板。”
花瑾瑜是护送女子一道回程的,一路上偶尔也跟女子谈谈话,只是女子话少,饶是聪明如他,亦摸不透这女子的想法。
“哥哥,这些花还劳烦你请人来照料了。”花棠棠对着搬花的花瑾瑜吩咐道。
花盆大小不一,一些粗壮,一些又纤细,花瑾瑜搬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妹妹你叫人来搬,这活儿太沉重,我做不来。”
搬了五六盆,花瑾瑜就累得气喘吁吁的,直呼不想干了。
花棠棠请来几个伙计,不一会儿,板车上的花盆全被卸到庇荫的地方放置。
这些花都开得枝繁叶茂,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这时,女子说要告辞,花棠棠朝着花瑾瑜铺排一番,“哥哥,劳你再护送娘子回去。”
女子拒绝得斩钉截铁,“不用,我一向独来独往,回去的路我还识得,就不劳动花公子了。”
花棠棠惊诧,“娘子莫非会武功?”
“我不会武功,但我懂药理,身上时常佩戴着防备的迷药。”女子扬了扬手腕悬挂的指甲壳大小的透明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