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醒了,你先回宫去,夜深了好好休息,明天你要忙朝政,我要忙我的事业。”
花棠棠意识到两人此时此刻似乎过于亲密,自己的一双手被紧紧握着,倘遭人给瞧见指不定得误会。
她俏脸一红,耳根子发烫,匆匆抽离背过身去,往花瑾瑜的方向大踏步而行,更不敢回头望,心怦怦不受控制乱跳,只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没人没人,二哥你莫不是听错了。”花棠棠微笑着打马虎眼,边说边吹熄烛台关闭铺子回家。
花瑾瑜站在外间的石阶等她,“那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两个人?”
花棠棠摊手,一副无辜模样,“肯定是二哥你眼花看走了眼呗。”
花瑾瑜怎么想都觉得妹妹可疑,他眼力很好不可能看错,“我不信。”
“我就上了趟茅厕出来,二哥你就疑神疑鬼的,敢情是睡糊涂了不成?”花棠棠咬死不承认。
“好吧好吧,就当我是睡糊涂了。”花瑾瑜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睡昏了头,他当时脑子确实有些疼,看东西也不大清晰。
也许真如妹妹说的那样便是冤枉了她,他懒得管了,着实没必要为一件小事起争执。
将来妹妹也是要成家的,眼下事业心这么重,哪有心情藏着掖着个男人。
“回头我做点补品犒劳二哥,二哥辛苦了。”
花棠棠不动声色的将骆九琛送的礼物放进里衣,得亏是夜晚时分,如果是白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届时面临二哥的追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瞒天过海,花棠棠把这贵重礼物收好,不轻易佩戴示人。
画眉坊的生意进行得如火如荼,可花棠棠始终觉得不够,她还可以做得更好,赚更多的钱。
于是,她买下旁边的房契,扩充画眉坊,做了细微改动。
待足有一月春色将阑之时,画眉坊改建完工,花棠棠又邀来花瑾瑜观视。
这次的风格更是新颖,灯笼上有各色剪影人像,灯光一亮,剪影的画面美不胜收,令人叹为观止。
墙壁上雕刻着很多惟妙惟肖的人物在化妆,女子个个婀娜多姿,男子亦是风流倜傥,不遑多让,一片生气勃勃景象,衬得满室意趣盎然。
“二哥,我想把生意做得更大更红火。”花棠棠不满足于眼前。
花瑾瑜参观之后,当即决定投资入股合伙经营画眉坊的产业,“我支持你,钱不能你一个人赚,我也要赚。”
“那就欢迎二哥加入画眉坊的大家庭。”花棠棠开心的握着花瑾瑜的手,竟一时忘记这是现代礼仪。
花瑾瑜见妹妹高兴,任由着她拥抱自己,身体虽然僵硬,心里却很温暖,“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他对化妆行业可以说一窍不通,是花棠棠给他打开了这扇惊奇的大门。
花棠棠扶额细思片刻,说出她当前需求,“聘请化妆师的钱,甚至店铺里化妆的一些原材料还得劳二哥多费心思跑跑路。”
“原材质是指胭脂水粉?”花瑾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对胭脂水粉倒是有些门路。
“不光胭脂水粉,也需要对皮肤有益的花草,不管是金玉阁还是画眉坊,都该有自己的独门秘方,生意才能做到长久不衰。”花棠棠坦诚心中的考量,化妆她虽精通,但制作胭脂水粉的程序她也需要学习。
花瑾瑜表示认同,金玉阁也是靠着最终研制出的独门秘方,稳扎稳打立于不败之地,受到很多顾客的青睐,“至于胭脂水粉,我有熟识的商户是卖此物的,我们可以暂时跟她合作,我也可以通过她联系到花农,你意下如何?”
“一切都听二哥的安排,我们两人分工合作。”
花棠棠命人散播画眉坊扩大的消息,还让丫鬟在路边发自制的打折劵。
丫鬟在十字路口卖力吆喝,打折劵在半个时辰内一扫而空。
有没抢到路人提议:“哎,晚了一步,下次让你家老板多弄点那劳什子的打折劵,我也想试试当今京城中最流行的妆容。”
她口中京城眼下最风靡的妆容当数桃花妆,此妆有妙手回春之效,再普通的女子画完桃花妆之后都会变得漂亮,犹似换了张面孔。
是以,婚嫁的女子都会来画眉坊点个桃花妆套餐,其次来得最多的是思春少女,都想在心仪的郎君面前博得美誉,抱得情郎归。
丫鬟规规矩矩的答她,“贵客的话我会转达给坊主,请顾客稍安勿躁,坊主许诺过以后还会有各种活动。”
她听后眼睛都亮起来了,甜甜一笑讨好的说道:“祝你们画眉坊生意兴隆,下次有打折劵烦请姑娘给我留一张,我就住在这附近,有风声我就会过来领的。”
丫鬟有些难为情,这事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这嘛……”
还在吞吞吐吐不知怎么作答的时候,人已经走远。
丫鬟松了口气,暗暗祈祷下次别再遇着这样的顾客,她完全处理不来,拒绝怕开罪顾客,她亦无不拒绝的理由。
“坊主,今日在城中有遇到未抢到劵的娘子,她嫌劵太少让您多准备一些,还请我下次为她留一张劵。”丫鬟发个劵回来满脸委屈相。
花棠棠利用几个木头做的模特人头,在它们脸上涂涂抹抹,尝试研究出新的妆容,板着面孔直言不讳,“这个劵只是运气,谁先到谁得才对谁公平,料想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丫鬟垂头,有些不知所措,“奴婢明白,只是我万一倒霉,下次发完劵再遇到她,委实难以面对。”
花棠棠描眉的手顿了下来,扭头盯着丫鬟放出画眉坊老板的架势,“你照实说,她要是不依不饶,你让她来找我,我来解决。”
有花棠棠撑腰,丫鬟瞬间有了底气。
花棠棠继续专心着手里的工作,修改着几尊模特面相上的眉型,换了好几种花钿。
唇上的胭脂她改了又改,作画一般擦擦画画,眼妆和腮红亦是如此,敲定了数遍,她才定下来妆容,并给它们取了好听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