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危机去除,袁沃瑾这才抱着楚怀瑜跃至树下。
此来援救之人是尤温纶,除去楚怀瑜先前安排的几十名侍卫外,其余大批军马皆是由他调遣而来,见到小皇帝似有重伤,尤温纶翻身下马,前行几步临至袁沃瑾身前半跪而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随后的一群士兵侍卫也纷纷放下手中弓箭下马请罪。
袁沃瑾低睨膝前不敢抬头之人,又环顾眼下场景,狼尸遍横,金菊残败,星光碾进尘埃,花香染陈血气,梦已俨然破碎,再无美感。
他收回视线看向怀里的人,冷声:“罚你之事,等你家陛下醒来再说。”
而后越过脚边人,拉过一匹马翻身而上,往回途之路而去。
尤温于原地起身,转身望向远去的那道背影,不觉攥紧了拳头。
回到宫中,袁沃瑾不待一刻休憩,抱着楚怀瑜送回寝宫便招来了御医,由御医替他诊脉断病,处理溃疡的伤口。
御医在龙榻前忙碌,袁沃瑾暂退床侧,此时挽月进屋,急急忙忙要往屋里跑,袁沃瑾拉住她的胳膊,挽月这才止步。
松开手里的人,袁沃瑾往外屋走了走,然后才问挽月:“昨日侍卫为何不去林中营救?”
挽月也是一头雾水:“昨日奴婢与梁公子在帐内等候,不知饮了什么茶水昏睡过去,醒来便发觉已是第二日,这才急唤侍卫去营救陛下与将军,将军也知道,侍卫没有吩咐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故而他们也只是候了一夜无所动静。”
“茶水?”袁沃瑾从她的话中挑出重点,“可有命御医查过那些茶水?”
“先前奴婢与梁公子也怀疑茶水里被什么人下了药,”挽月如实告知,“可御医们查看过后,说是茶水并无异常,只因帐中置有婢子误采的木菊,故而令人昏睡。”
袁沃瑾正待再询问那采撷木菊的婢子,门外忽传来宫侍们的问候声,二人抬头看去,只见楚怀安携着他的护卫正临至殿门前。
扶邱于屋外候着,楚怀安独自一人滚着轮椅进殿,挽月上前行礼:“见过端王殿下。”
楚怀安稍稍抬手示意:“不必多礼。”
挽月急忙起身去推扶他的轮椅:“端王殿下是来看陛下的吗?”
楚怀安应声:“嗯。”
挽月回道:“陛下还未醒,殿下可要晚些再来?”
楚怀安淡笑:“无妨,本王在此候着。”
挽月抬头看看屋内的大将军,又瞧瞧眼下的端王爷,总觉有些微妙的紧张感,这二人,似乎彼此不登对啊。
楚怀安定睛瞧着立在身前不远处的袁沃瑾,袁沃瑾与之对视,率先开口:“挽月,你先出去。”
挽月又来回扫视二人几眼,最终只得应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