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她的情绪,应当与那一次完全不同。
太宰试探性地伸手,碰碰应该是她脑袋的地方,放轻嗓音哄她,“还是很难过吗?”
他用密码打开门后,没有先来她房间,而是先去厨房将买来的早饭放下,又顺便洗了个手。他原本想等她起来,再跟她解释自己不请自来的原因,可他路过她房门时,却隐隐听见了她压抑的哭声。
那哭声颤着,带着一股沉沉的凝涩感,像是一只小兽落入困境,无法逃脱,只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时发出的、细小且幼嫩的悲鸣。
光是听到就让人心疼。所以太宰顾不得问她一声,便径直走进她房间。
感受到落在头顶的轻柔力道,卯崎栗一缩,颤得更厉害了。她咬唇,死死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与声音,生怕把哭声暴露给太宰,被他看见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她这会儿哭得发颤,太宰又怎么会看不见她尽力遏制的颤抖。他单膝跪在床沿上,张开双臂,最后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隔着层被子抱住她。
“没关系,难过就哭出来,不丢脸的。”
太宰温润轻柔的嗓音透过不算厚的被子,抵达卯崎栗耳边,却叫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他抱她的力道并不重,却能牢牢地将她圈在他怀里,让她凭空便生出一股安心感。
“哭出来就好了,没有人看见的。”他抱着她,尽量放轻声音安抚她,“就算看见了也不会笑你。”
卯崎栗揪紧被子的手不经加上几分力道。她掌下柔软的布料并未带来任何粗糙的痛感,可手指过分用力,却让她指甲绷得生疼。
太宰感受着她止不住的颤抖,尽可能将涌上心头的心疼以及愧疚暂且压下,“……对不起,让你不安了。”
对不起……?
卯崎栗手一松,豆大的泪水从她脸边滚落,无声地落到被她抓着的被单上。
……她明明说了那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要来安慰她?
这不就,这不就显得她……
“我……”她哽咽着,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因为紧张与不安,除了开头的那个“我”以外,说不出任何话。
太宰善解人意地接过她的话,声线温柔且干净,“是说前天的事?”说完这话的同时,他也捕捉到了她的僵硬,便抬手拍拍她,“说不难过是假话,但是我对你做的事,要比那句话过分多了。”
可是,那四年里,痛苦的并不只是她一个人。
卯崎栗没有发现,她逐渐被太宰吸引了注意。尽管她眼中依然淌着泪,可在他的安抚与引导下,她慢慢停下颤抖与不安,甚至还开始顺着他的话去思考,去理清自己的思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