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何相干?”柳太傅瞪大眼睛, “她那张脸,与清河公主那般相像,若她是……怎会与我无关?”
“人有相似,这有何稀奇?”黎丞相不屑道:“人活着的时候太傅大人不珍惜, 如今斯人已逝,倒是对着一个容颜有几分相似的小辈来胡乱猜忌。何苦来哉?”
柳太傅:“丞相大人何必瞒我, 她与清河又岂止是容颜相似这般简单?她乃清河之女,对吗?”
黎丞相挑眉:“太傅大人当真健忘,我这位九孙女的满月酒,您与您现在的夫人,还有清河公主都来赴宴了,依您的意思,清河公主那时候便偷偷诞下一女,送到我们府上养着?”
这么一提醒,柳太傅忆起旧事,整个人猛地往后一顿。
按黎半夏的年龄来看,确实对不上。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不可能!
柳太傅现在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黎半夏,就是清河的女儿。她身上的那种熟悉感,还有她身边的那些清河旧人旧物,绝对不是一张相似的脸便能解释的。
“太傅大人总是忘了怜取眼前人,令夫人还在牢里关着,你不去寻她,倒是忙着捕风捉影。若是……”
柳太傅现在压根没心情想其他,他打断了黎丞相的话。
“丞相大人不愿意说,没关系,我会去查。”
——
王学阳从天牢出来,又紧赶慢赶往山上去了。等他到时,显然黄花菜都凉了,黎初墨的身影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宣完旨,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
黎半夏不疾不徐道:“王大人来晚了,黎二郎已被了尘大师带走,收入麾下,当燃灯者了。”
“什么?”
王学阳瞪大了眼睛,这才多久的功夫?竟发生这样的大事?
跟随送葬队伍的几名狱官走了过来,细细讲述了当时的情况,王学阳只觉得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
然而,炸了一瞬之后,又猛地冷静下来了。
此事既是了尘大师出了手,那便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最多也就说他宣旨时机晚了,可是当时太后让他来宣旨时便没说明确的时间,只说是让他今日择个时机宣指将黎二郎收押入狱。
只是,他与太后彼此都心知肚明,黎半夏与柳夫人闹了这么大的过节,凭他对柳太傅这个老师的感情,绝对会故意为难,赶在送葬前将黎二郎收押回来。
心照不宣的事,并未宣于口,太后先前应了让黎二郎来送亡母最后一程,不好不让人家送葬便收押回去。于是便寻了他来做这把刀,一切都是他的私人行为私人恩怨,太后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王学阳自然心领神会,之前他很乐意做这把刀,如今却不一定了。
多年不回京的汝王爷来了京城,黎九竟有能耐请动他当点主官,多年不出山的了尘大师毫无征兆地出现,恰巧看中了黎初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