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一切贞德的真相
——迦勒底调查员们调查到这一步，真相其实已经基本解明。法兰西特异点里还剩下的问题，就是单纯的将BOSS击败了。
出发前，达芬奇与伊莉雅都非常好奇的真相——历史事件‘扩散性真假贞德事件’的真相已经被解明。
历史上，在贞德死后，甚至一直到英法百年战争结束之后，这片大陆上都遍布着各种自称贞德的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假冒名义行骗的匪徒。
但不可否认的是，其中有相当多还原度高到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贞德’，这也成为了历史神秘学爱好者津津乐道的话题。
以此还引发出了各种关于‘贞德假死说’、‘贞德复活说’等等奇谭。
而以士郎为首的迦勒底调查员，通过这次时间穿越，已经基本解明了真相。
贞德的确是死了，被普雷拉蒂阴谋算计而死，死的挫骨扬灰——但在贞德死后，主持进行复活贞德仪式的人也是普雷拉蒂。
当然，历史上记录的是蓝胡子——吉尔·德·雷斯，普雷拉蒂只被记录为了蓝胡子的手下。
但有了时间机器的迦勒底调查团已经确定，真身为虚构魔王别西卜的普雷拉蒂，才是一系列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
为什么普雷拉蒂想要复活贞德？
当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进一步的亵渎侮辱贞德——看看这魔术工房里的一切吧。
“真正意义上的死者苏生是魔法的领域”达芬奇合理分析道，“但如果只是将灵魂放入新的身体里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确实。
达芬奇这么一说，士郎也想到了一个事件。
在韦伯的学生里，士郎众多同学里的一位学姐，她家族里的研究内容就有类似的情况，她父亲为了获得无限的时间岁月进行研究，打算夺舍学姐的身体。（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动画版第二话）
比起真正的起死回生，单纯重塑肉体的难度要低很多。
罗曼关注的重点则比较偏：“能让魔王如此关注与灌注恶意的话难道贞德听到了上帝声音的说法，不是假的，也不是她与天使沟通时产生的误会，而是她真的也听到了上帝的声音？”
贞德本人：“.肯定的！应该吧？如果我真的是贞德的话，那肯定是真的听到了吧？”
因为迟迟不能想起生前的记忆内容，贞德小姐越来越不自信起来了。
士郎则是察觉到了罗曼话中一个奇怪的字眼。
——也？
伊莉雅加入了这个话题：“我倒是有种可以解释贞德小姐现在一直是失忆、想不起生前记忆内容的解释。”
“什么解释？”贞德连忙问道。
“第一种可能——贞德小姐你的确是真正的贞德。”
伊莉雅的虚拟投影竖起了自己的食指：
“你是真正的贞德，但真正的贞德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虽然死了，但已经被普雷拉蒂成功复活了——因此你的现界就算是卡了BUG，毕竟原则上来说，只有死者才能作为英灵被召唤嘛。”
确实。
“就是因为这种生死状态暧昧不明的状况，所以你的灵基才不完整，才会稀里糊涂的跟士郎作为拟似从者凭依降临——因为复活的你，在1431年的这个时间节点上还活着。”
伊莉雅讲的头头是道：“这样就能解释‘阿尔莫赛伊斯的贞德’的真相了，她其实就是复活后的你！所以她才能跟你不但长得一样，还能做到跟你一样的事情，最后还被法王亲自保了下来——也就是说！历史上的圣女贞德的故事！最后其实是完美的HappyEnd！”
伊莉雅一边说着一边开始鼓掌。
伊莎贝拉听到这立刻也开始了鼓掌，满脸的喜悦，甚至还哭了出来。
他们这么一搞，所有人都下意识跟着开始鼓掌了。
“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
只有罗曼有些后知后觉：“.咦？我们就这样在伊莎贝拉面前谈论这些话题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导致她以后不会坚持几十年找教廷还贞德一个清白？会不会导致贞德无法封圣啊？”
“我觉得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一来等修复完成，她应该会忘记”作为技术人员，玛修一边查阅历史资料一边解答道：“就算她是特例记得，可能也不会影响贞德小姐封圣的事情，因为贞德小姐封圣是很久以后，由拿破仑皇帝主导推进的政治宣传行为。比起实际意义，政治意义更大呢。”
原来如此。士郎默默点头，表示自己又学到了一个好像没什么用的冷知识。
但伊莉雅却在这个时候泼了盆冷水：“但还有一种可能——你们想想看，贞德如果真的听到了主的声音，是被上帝选中的圣女，死后灵魂自然会被带走——普雷拉蒂复活她的行为，就相当于从上帝手里抢人了！”
这.
“有道理。”士郎点点头。
伊莎贝拉愣住了，神情暗淡了下来，眼神里似乎涌现出纠结的情绪。
伊莉雅显然是没在意这么多的，继续着自己的推理：
“普雷拉蒂最后或许复活失败了——又或许一开始就没想复活贞德，而是制作了一个冒牌货的龙之圣女！
没错！
很有可能，就算没有魔神王的圣杯，就算没有特异点出现，历史上也可能出现过‘龙之魔女’——一个与贞德长得一模一样，对一切充满仇恨的冒牌货！”
一边翻资料的玛修插嘴道：“如果是这种展开的话，那么‘持斧贞德’也可能是真实事件了呢？”
“持斧贞德？”士郎对这个奇怪的字眼感到好奇。
原本一直沉默的玛丽皇后，这时候紧皱着眉开口道：“是英国人污蔑贞德的说法，那个可恶的莎士比亚还为此创作了政治意义的歌剧，侮辱贞德的人品，还说她能操纵恶魔，在战场上挥舞巨斧进行不分敌我的屠杀，目的是要将生者的灵魂献祭给撒旦.什么的。”
士郎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普雷拉蒂可能制造出了一个邪恶的假贞德，在真正的贞德死后继续玷污她的名誉喽？”
“其实有可能真相不止一个，而是很多个——普雷拉蒂说不定制造了很多的复制体贞德，这样也能解释一大堆贞德搞出来的神秘事件。”
名侦探伊莉雅还在推理！
“人造人我熟悉，爱因兹贝伦家可太擅长这方面的技术了所以我很清楚
人造人这种东西，如果制造的多了，里面理所当然会出现失控的存在——也就是不服从制造者命令，不遵从制造者设置的‘精神锚点’的变异个体，”
贞德不知道想到了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
“复制体里有邪恶的假贞德，但也有反抗邪恶命令的正直个体.‘阿尔莫赛伊斯的贞德’或许就是这样的特殊个体”
伊莉雅说到这叹了口气：
“我果然还是觉得，魔王从上帝手里抢灵魂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阿尔莫赛伊斯的贞德’应该还是假贞德，只是这个假贞德还原度太高，而且拒绝执行普雷拉蒂的作恶命令，最终才在被法王识破真身之后，法王不忍处罚她，这才让她留了善终.
不过这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
士郎点点头，理解了伊莉雅的意思：“贞德本人的模样并没有被流传下来，但这个假的‘阿尔莫赛伊斯的贞德’却留下了画像，后世所有贞德的画像与雕像，与其说是以贞德本人为原型，不如说是以这个假贞德为原型。”
“不管她有没有恶意，也算是从历史层面的偷走了真正贞德的人生.”
达芬奇摇了摇头：
“这也算是一种Pretender（身披角色者），伊莉雅你是想说，士郎体内现在这个贞德之所以没有贞德生前的记忆，其实是因为她并非真正的贞德，而是得到善终的复制体贞德——‘阿尔莫赛伊斯的贞德’对吧？”
伊莉雅点点头：“对，这样解释的话虽然残忍，但是更合理.嗯？”
名侦探伊莉雅刚说完自己的推理，还没来得及骄傲一下，却发现在场的气氛似乎因此不对劲了起来！
伊莉雅后知后觉的看向了伊莎贝拉——贞德的母亲此时明显是越发低沉了起来。
伊莉雅连忙手足无措的安慰她：“那、那个！你看！就算真的死了无法复活也无所谓啊！魔王也无法复活她的话，那不就说明她的灵魂上天堂了吗？还是上帝亲手带走的！”
【贞德的母亲——伊莎贝拉是否能接受‘自己女儿真的死了’这件事？】
【1~4、能接受，如果魔王无法复活她，那就说明她的灵魂到上帝那去了（毕竟是中世纪的十字教信徒，概率上升）】
【5、不能接受.比起虚无缥缈的死后的祝福，作为母亲更希望自己女儿还活着】
【1D5=5】
“.就、就算是被魔王复活，但只要活着的话那孩子的话，肯定不会被魔王控制的，肯定会一如既往”
【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法兰西民族概念，其实在1431年这个时代并不突出，那是很后面才有的事情了】
【或者说，贞德对于法兰西的历史意义，就是为‘法兰西民族’的概念奠基之一】
【但是.正如蓝胡子憎恨法兰西一般，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对‘法兰西’的怨恨：1D100=78】
“.归根结底、这又是为什么！虽然那孩子说她听到了主的呼唤，但我无法理解啊！”
伊莎贝拉的声音，除了痛苦之外，还有歇斯底里的愤怒与迷茫：
“法兰西是什么？英格兰又是什么？他们皇室之间难道不是亲戚吗？他们皇室之间的争权夺利为什么要让我们受苦——为什么要让那孩子受苦！为什么.她保护了法兰西，但法兰西为什么没有去救她！？
就算说这是上帝的旨意全知全能，早就预料到了一切的上帝，难道就这样命令我的女儿去送死吗？
既然主是全知全能的话，为什么不能救下她！？”
“.”伊莉雅此时只想给自己脸上来两巴掌。
她的推理不能说哪里有问题吧，但有些话的确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或许有些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必要的。
士郎没有上前去安慰伊莎贝拉——因为士郎不是信徒，所以不是很能理解这种仿佛被自己信仰背叛了的感觉。
贸然开口，说不定会不小心在什么地方伤害到了她。
说到底。
此时与士郎自己并肩作战的贞德，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贞德？
士郎本人根本不在意这些。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贞德，她都已经是事实上与士郎并肩作战过，从魔王的围攻下杀出条血路出来的同伴了。
这是伊莎贝拉的家事，要安慰也是让她的家人去安慰吧？
虽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但贞德的兄长与父亲在这个时代还活着才对。
按照历史的记载，他们似乎现在正在呃，据说是拥护假贞德在搞些坑蒙拐骗的勾当？
这种时候还是默默退下，让玛丽去负责安抚人心的工作吧。
普雷拉蒂的魔术工房内部很大，与其说是一个地下密室，不如说是个小型的地下城，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上去的要大得多。
理所当然的，这里也堆积了普雷拉蒂作为炼金术师搜集而来的众多物资！
对迦勒底来说，这些才是最重要的，达芬奇通过立香手里的圆桌之盾，开了个物资传输通道，让立香拿出“RPG游戏里勇者进屋”的架势，恨不得连地皮都给刮走带去迦勒底！
虽然只是下级的双足飞龙，但素材非常多，龙牙龙鳞还有各种魔兽的骨头什么的——虽然士郎想象不出来要怎么用这些玩意，但达芬奇应该有本事将他们转化为修理迦勒底基地的建材。
贞德倒是想要去安慰伊莎贝拉。
但她现在没有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不知道自己是真货还是冒牌货——按照伊莉雅的推理，是假贞德的概率更高的自己，真的是合适的安抚人选吗？
这些就不是武力能解决的问题了。
伊莉雅倒是小心翼翼的提到：“那个.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人造人素体的话，让我试试看能不能进入她体内吧？说不定能让我也获得可以行动的身体？这里说不定有不少完工了，但是还没启动的人造人，说不定可以用来补充迦勒底的人手——总不能将他们放在这吧？”
有道理。
忙着跟立香一起“勇者进村”刮地皮的士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伊莉雅，你说，会不会‘贞德’现在就在这个工房里？”
“.有可能。”伊莉雅点点头，“说不定就在这，当然也可能那个不知真假的‘贞德’早就被启动了，现在正在这个特异点的某处行动吧。”
士郎继续询问：“虽然你推理认为大概率是假贞德，但也有概率是复活的贞德本人——对吧？”
伊莉雅点点：“没错，是有这个可能，单纯合理性的角度考虑——唔。”
伊莉雅连忙捂住了自己嘴。
“你听到了吗？伊莎贝拉小姐——御主。”
士郎改换称呼方式，可能这也是他表现温柔的一种方式吧：
“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去确认一下才行——虽然是意外达成的临时契约，但我是你的从者，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是正确的事情，我都会去帮你。”
士郎顿了顿，转头问伊莉雅：“说起来，在人理烧却的现在，我们能不能复活贞德？”
伊莉雅显然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话题，她仔细想了想：“呃理论上来说的话，可能性当然是有的，毕竟死者复活这种事情，在不同时代难度不同，不过就算复活了，等人理修复完成也还是会——”
“这就够了。”士郎打断了伊莉雅的话，“反正历史上贞德的死活本来就是个不确定的问题，而贞德的历史使命其实已经完成了，在此之后就算复活了，只要隐居的话，也不会对历史造成太大影响对吧？
我跟樱还有慎二看过《命运石之门》之类的故事，按照类似的原理的话，能行吗？”
伊莉雅还在思考。
罗曼想要劝阻。
但达芬奇率先开口了：“——当然可以！先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在特异点出现之前，正史上的贞德是否有复活，说不定正史是复活，但被特异点事件打断了呢？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理修复，本来就不可能真的将历史完美的复原！只是尽可能的变得相近罢了！
比如现在，在原本的历史中的这个时代里死去的人，如果因为我们的行动而活了下来的话，那么人理修复之后他也还是会活下来——反过来也一样。
当然了，本来没有留下后代就死了的人，就算因为我们的行动而活了下来，以后恐怕无法留下后代.
总而言之！是可行的！”
罗曼小声嘀咕：“这不太好吧”但也没什么自信。
士郎点点头，看向伊莎贝拉：“听到了吗？正如你帮助我们一样，我们也会帮你——当然，就算真的可以复活贞德，我希望御主你还是要跟贞德好好谈谈，确认她自己是否希望复活。”
伊莉雅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说错话的补充道：“我们要小心点，就算这里有作为敌人的龙之魔女，但普雷拉蒂在制作她时可能用上了贞德本人的遗体作为素材，因此有可能以假乱真，小心别被骗了打偷袭。”
不管怎么说，伊莎贝拉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