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话少的白秋瓷,嘟嘟囔囔讲了一大堆。
那副破防之后又强行嘴硬的样子,直接让时也同学憋笑挑战失败。
噗嗤!
“你笑什么?”白秋瓷真的破了,讲话都带上了哭腔。
时也徒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指。
把白秋瓷手里已经变成尖刀的画笔拿下来,同时安抚着她的情绪:
“小姐,我是书院的医科新生,每旬前三日的课业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什么意思?”白秋瓷动了下嘴。
“书院课程肯定不能不去,等结束了这旬的课程后,我再过来。”
背过身去的白秋瓷耳朵翘了翘。
她最近脑子灵光了不少,一下就听懂了时也说的人话。
可刚才破防的样子好丢人,怎么办?
“呵,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我来白府做小姐的专职医师,也是为了赚钱补贴生活的,学业是没法办的事。”
听时也提起钱财,白秋瓷突然尴尬的握紧拳头。
在她的认知里,优秀的仆人是需要赏赐的,很多人都这么做。
时也很优秀,但她却没有钱赏赐对方。
他不会因为自己穷跑吧?
白秋瓷低下头,清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因为说了很多话而沙哑的嗓音:
“好吧,我原谅你了,仆人。”
“刚才是我没有说清楚,小姐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
白秋瓷先嘴硬了一句。
可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再次开口:
“所以,你过几天还会过来的,对吗?”
“当然,小姐,我是你的仆人。”
时也眨了眨,至少在这一刻,他是认真的。
……
在某人嘴硬又不舍的目光中,时也终究还是离开了西苑,来到了下人府。
天空下起了中雨,足以淋湿人的那种。
时也在下人府顺了一把雨伞,然后领取他身为医师的工资!
用脖子夹住伞柄,时也当着众人的面点了点钞票。
足足八千秦币,这样算来,一个月就是两万四。
真多啊!
“谢了。”时也把钱收起来,挥了挥手。
“时医师慢走。”
时也知道,自己该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工作内容了,顺便了解一下接下来的动向。
想到自己现在的领导变成了云思雨,时也就有些绷不住:
“难顶。”
再次路过演武场,时也脚步放缓了些。
这里的决斗场青灰石阶足有九层,每一层都嵌着暗纹铜兽,应该是某种阵法。
獠牙间衔着锈迹斑斑的铁链,是秦国王侯府邸的标配。
用于“镇煞”。
院子里,几名披甲的门客,各自拿着武器演练切磋。
时也每隔两日会来这里抓药,对这些人谈不上认识,但也见过几面。
其中几人互相看了看,一个叫阮俊的门客义眼闪烁,突然上前一步对时也开口:
“我上次听人说,时医师医术高明,治好了七小姐?”
举着雨伞的时也停下脚步:
“阮先生有事?”
阮俊扫了眼时也,他知道收到吴瑞消息,试探试探时也的人不止他一个。
可其他人都没动作,各怀心思。
不过在他看来,时也一个医科新生,能有什么本事?
“无啥大事,就是想让时医师给我看看,阮俊身上有没有什么顽疾小病。
我等门客多是为家主卖命,最怕有人招摇撞骗,要是冒犯了时医师,那真是不好意思。”
阮俊说话间,其他几个门客都没吱声。
看到这一幕,时也就已经猜到这是某些人的试探。
沉闷的压力下,时也上下打量了阮俊几眼,突然掀起自己的药箱,露出里面的木质义肢。
这东西是白秋瓷犯病时弄的,他准备带回去研究,现在刚好用上。
“我确实擅治陈年痼疾,比如阮先生右脚上被星冥反噬的经脉,来,我给你换个新脚!”
其他几个门客神色微动,不约而同的看向阮俊。
对于阮俊有脚伤这件事,他们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被时也一眼看破。
修士的伤病就是弱点,暴露弱点是致命的。
阮俊的讥诮凝固在脸上,包裹铁甲的右脚,不由自主的攥了攥脚趾。
“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