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瓷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莫名:
“这便是仆人的要求吗?罢了,如果是你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答应。”
时也尽量让自己忍住笑意,不去在意白秋瓷的抽象发言。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很认真道:
“我这个人,已经开始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白秋瓷忍不住并拢了双腿,双手挤在一起,攥的指接发白。
她想躲闪一下时也的眼神,又觉得身为小姐不该如此怯懦。
就这么僵硬的憋了一句:
“嗯。”
时也脸上扬起微笑,从白秋瓷的手中接过碗,继续给她盛稀粥:
“小姐会走路吗?”
“我又不是瘸子,只是没有力气走。”白秋瓷撇撇嘴。
听到自闭少女的回答,时也点了点头。
和他观察的一样,白秋瓷不是瘸子,她只是太过于虚弱。
虚弱到快要死的那种。
他走上前把对方的椅子换了个方向,让白秋瓷的双腿对着自己。
“你要做什么?”白秋瓷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可她每次露出这种僵硬的表情。
又要装作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时也都很想笑。
“别紧张,小姐,昨天我们只是粗浅的接触了一下。
作为医师,我今天需要对你的身体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
首先,是你的脚。”
“我没有紧张,你想检查就检查。”
作为一位门阀小姐,嘴硬只是白秋瓷的基础词条。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
于是说完之后她直接往自己的小嘴里塞了一整个鸡蛋。
可等时也俯身捏住她纤细的小腿时,白秋瓷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蜷缩的脚趾从薄衾下滑出,苍白肌肤下浮着淡青脉络。
不出意外的嶙峋踝骨,不出意外的瘦弱。
只是比起手指的干枯,白秋瓷的脚反而更好看一些。
她的小腿如同褪釉的瓷胚,有几道未愈合的细碎划痕横贯脚背,长期缺乏日照的脚掌薄得近乎透明,能看清趾骨间交错的阴影。
标准的冷白皮。
“食品级。”这是时也内心一闪而逝的想法。
脚踝处一块新鲜的淤紫,是刚才摔的。
“疼么?”
“啊?还好。”
白秋瓷歪着头,嘴里嘟囔的鸡蛋还没噎下去。
只能继续装作很认真的喝稀粥。
时也检查的很认真,也必须认真。
白秋瓷这副拖油瓶的样子可不行,他需要一个能带着他在白府里走动的小姐。
所以,他要把白秋瓷治好。
让她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
触摸完白秋瓷的双脚以及双腿,时也在自己的手记上写下了一下她的生理情况。
只是写到一半的时候,时也突然停下。
然后抓起白秋瓷的脚,放在鼻尖闻了闻。
“你在做什么?”白秋瓷的反应有些激烈,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又被时也重新抓住。
“我得确认一下你的脚臭不臭。”
时也说的很平静,可白秋瓷的眉毛都揪在了一起:
“我的脚怎么会臭?死变态!”
“小姐,不要去质疑一个医师的专业素养,我要确认你有没有脚气之类的疾病。
如果有的话,就开药一起治疗,这是很常规的检查。”
时也在阐述事实,但并不妨碍白秋瓷继续翻眼瞪着他:
“伪装成仆人和医生的变态!”
“???”
虽然被骂,但时也还是坚持完成了两只脚的检查。
“别在那僵着了,来,看看腿。”时也指了指她的裤管。
白秋瓷咬着唇,还是把腿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