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了,薄夜这话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透露出一股子优越感,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说:看吧,我都伤成这样了,到了靠近她就会脏她手脏她眼睛的地步,她却还是让你放血给我治伤,这不就说明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你高吗?
这话是直接往赵息烛的痛点上扎,
他绷不住了,三两步上前去,拽住薄夜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你再说一遍?”
薄夜又开始咳嗽起来,他确实虚弱,被掐得喘不过气,眼泪流出来,继续装可怜:“朝朝……”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了,
裴朝朝赶紧把赵息烛拽开,她敷衍地拉架,和赵息烛说:“行了,你和他计较什么?他都伤成这样了。”
赵息烛骤然瞪大了眼睛。
裴朝朝不等他说话,又说:“我出去找纱布,给你包扎。”
她说完,
也不管这两人的反应,直接出去了。
她看热闹看够了,也没什么真的拉架的意思。
如果她真拉架,这两人说不准还真的会把战火烧到她身上,矛头对准她。毕竟他们虽现在在她面前示弱,但骨子里仍旧是高高在上的人,一个又高傲又阴晴不定,另一个阴暗扭曲,示弱是暂时的,骨子里的强势和控制欲没那么好改。
她决定在外面安静一会,过一会再回来。
于是她出去后,还顺手把门一关。
她一走。
赵息烛的真面目就露出来,直接攥住薄夜的头发,用力拎着他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一点,咒骂道:“贱人!”
薄夜太虚弱,被扯住头发拽起身,根本无从挣扎,生性的眼泪溢出来,他疼得喘不上气,剧烈咳嗽着,随后又喘着气笑出来:“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赵息烛气得手指发抖:“你算什么东西,被她捡回来的野男人罢了。”
他扯着薄夜的头发,没认出薄夜,因为薄夜那一头极有辨识度的白发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色。
屋子里没镜子,
薄夜照不见镜子,这时候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他自己此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发色的变化。
赵息烛接着说:“你了解她吗?她把你带回来只是为了利用你,我给你喂血是帮她利用你,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薄夜闷咳:“你连利用价值都没有。”
赵息烛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爱我,你懂什么?我肚子里怀了她的孩子,你算什么?”
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薄夜被扇得晕头转向,还是用手肘支撑了下,才没彻底倒在床上。
他强压下嘴里的血腥味,阴暗地盯着赵息烛的腹部,语气阴暗:“怀了孩子她也不会爱你。”
他弯着眼睛,笑出来,语气幽幽的:“赵息烛,你的脾气并不好吧?怎么只是给了我一巴掌,不直接把我杀了?你自己也不信她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