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之前也是头脑一热,看见她身上的喜服才编出这个身份。
可是赵息烛却也只是盯着她没有出声。
算是默认,等着她继续说。
于是下一秒,
他又听见裴朝朝说:“既已成婚,我碰一碰你,你为什么不高兴?”
裴朝朝做出苦恼的表情,抬起手,帮他把被弄乱的衣服拉好。
哪怕失忆了,她动作依旧很温和,赵息烛一直觉得她虚伪,即使她性格的底色是唯我独尊,但不管是在天界时还是下凡后,她对于“唯我独尊”这个词的表达方式,从头到尾都是温柔的,像一把柔软的刃,用最柔和的方式将人的血肉割开。
她颐指气使的时候,喜欢用柔软的口吻说话,从前和人抢夺宝物甚至是打斗的时候,也用看起来最无害的招式将人打得血肉模糊。她这样的人,大部分时候,哪怕态度柔顺,却也不会给人屈居人下的卑微感。
赵息烛太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但或许是她帮他衣服的动作太温和,所以他仍旧会有一种她很在意他的错觉。
他突然说:“因为你忘记了。以前也会有人不明不白送上门让你碰,你会照单全收,你和我说,谁都可以。”
他这话一落,
裴朝朝反倒是顿了下:“嗯?”
她和他相处这一会儿,已经将他的性格推测出了个大概,她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很坦诚的人,相反,他像是一个满腹算计,不择手段的人。但这时候说的这话却有点意外地像是袒露出了一点真心,像发疯了一样。
她眨了眨眼:“然后呢?所以你不高兴?”
赵息烛不回答了。
他突然有点烦躁,不想看她的眼睛。
真是发癫了。分明是很智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可是这两天就是一直在失控,好像有什么东西终于要克制不住,让他接二连三做蠢事,说蠢话。
他垂下眼睫,目光就落在她的手上。
这一下,
又想到她手刚才在他身上蹭过时的触感,他心里像突然被闷了一口气。
他顿了顿,抓起她那只手,开始帮她擦手,把她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擦干净,皮笑肉不笑说:“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只是在想,今天换做是其他人在这,你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很执拗地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