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若是熬夜,你们需得一个时辰给皇上把脉一次。”如此一来,就需得有人总要去通报了,但凡通报,胤禛应不应的,总得有个动静。
就不怕他单独相处,万一昏厥耽误了治疗了。
顿了顿,又觉得一个时辰太长,就改正:“干脆一个小时把脉一次,顺便给皇上揉按一下,最好是尽快让他入睡。”
御医互相看一眼,也应了下来。
这宫里的事情,哪儿有能瞒得住胤禛的?
到了下午,胤禛就抽空来了一趟:“你将御医也训斥了一顿?”
“并未训斥,不过是让他们更警醒些。”耿文华叹气,伸手摘掉胤禛的帽子看一眼:“皇上这个年纪了,不是我非得要操心,而是皇上自己也该上心些,我总盼着皇上能活的长长久久,永生永世陪着我,可皇上却是如此不爱惜身体……”
她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说让胤禛别看折子了,每天就回来陪着她?这话传出去,她怕是立马要被大臣们给参奏,要求胤禛废除皇后了。
对于大臣们来说,皇上累死了这种事情,好像是很不可思议,压根不可能发生的。
若非是耿文华知道历史,耿文华十有八九也会觉得是谣言。
所以,与其相信皇后是真的在担心皇上身体,倒不如猜测是皇后想要勾引皇上荒淫无度,为自家儿子谋求皇位。
话虽然没说完,但耿文华眼圈红红,胤禛瞧着还是有些心软,赶忙说道:“也就是忙这一段时间,广西那边出了些事情,本该春种了,结果却是发现留下的稻种被水淹了,不是一家两家,而是整个县城,因着今年天气反常……”
南边是有回南天这种天气的,但凡遇上这种天气,稻种就需得小心谨慎。
偏今年呢,回南天来得早,往年都是三月四月,今年却是二月就来了。来得早也就算了,还持续时间长,从二月初到现在,别说是稻种被水淹了,家家户户,几乎
连个干燥东西都没有。
稻种的事儿是大事儿。
而且,回南天也不只是广西有,广东那边更严重些。
胤禛笑着摸了摸耿文华的头发:“你放心,朕心里清楚,人嘛,有性命在,才能做别的,朕想做的事情尚且没做完,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