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着床边揉成一团的衣服，张了张嘴，又没继续说下去。
迟郁川眼睫微垂，立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小唐会来给你送衣服的。”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黎漾的碎发，让她不用担心。
说完，迟郁川起身去穿衣服，透光的阳台将他精瘦的身形勾勒出来。
穿好衣服，迟郁川从眼前走过，眼见他要出门，黎漾咬着嘴唇，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低低的唤他一声：“迟郁川，昨晚……”
话到嘴边，黎漾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明明在这之前，他们刚说好要离婚的，她也做好了离婚的准备。可昨晚做了那种事，超出了她的预料，眼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
迟郁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黎漾拽紧自己的手，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对方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黎漾咬了咬牙：“昨晚……我可能是喝醉了，所以……”
闻言，迟郁川眉头拧起，反手攥着黎漾的手，一个大步上前，俯身撑着床头，将人圈在双臂中，禁不住开口质问。
“迟太太这是……不想负责了？”
男人的眉眼靠近，薄唇近在咫尺，似乎还能回味出柔软的味道。
黎漾盯了一眼，默默吞了口水，偏开视线：“没，我没有。”
迟郁川打量着她的神情，一双眼睛几乎要将她吸进去：“也不知是谁，昨晚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了好多年，一直到现在……”
“！！！”
黎漾眼睛陡然瞪大，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捂住迟郁川的嘴巴，试图让他闭嘴。
“别说了。”
她宁愿自己真的喝醉了，然后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察觉自己的动作不合适，黎漾悻悻地收了手，耳后根登时冒起火来，眼眸低垂，不敢看他。
见状，迟郁川倾身向前，薄唇贴着她热到发烫的耳垂，轻声说：“漾漾，我很高兴，你心里有我。我也很庆幸，选择服从爷爷的安排，遇见了你。”
因为父母的关系，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有这么一个牵绊的人，哪怕对方也是他服从联姻安排遇见的。
迟郁川想，或许即便大学时黎漾的情书没有送错人，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也不会选择接受对方。
他是摆布的傀儡，最完美的接班人，没有自己选择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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