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燃起了浓厚的兴致，“接着说！”
娴太妃深吸了口气，“这一切，都是我到宫内之后的事情了。当年我曾有一段得势的时间。”
“便是那时，我见到了天网的成员。他可以自由穿梭宫内，视宫内御龙军的屏障于无形。就仿佛想要找到哀家，便可找到哀家！”
苏曜立刻问道：“他长什么样？”
“我看不出长相，他蒙着面，只知道他体型高大，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压迫感。”娴太妃一五一十的回应道。
苏曜好奇说道：“所以从那时起，你就成为了天网的暗线？”
“没错！”
娴太妃柳眉蹙起，“实际上，当时他的出现，说出成为天网暗线的要求时，我根本就不想理会，甚至还想要喊出御龙军前来！”
“但他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
苏曜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个条件，难道说……”
“陛下想来也猜到了！”
娴太妃似喃喃道：“他们说，只要我借助宫内的权势，帮他们扶持佛宁山，构建出一个由神佛控制的信仰。就答应助我兄长，统一云南大理一带！”
“我当时本不相信，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可之后的事情，却让我彻底认识到了他们的力量。”
“仅仅两年的时间，我兄长就成为了云南大理的土司王。彻底镇压了所有土司，让他们老老实实俯首称臣！”
“单此一点，陛下，就算是现在的你，能够做到吗？”
这最后一声质问，却是让苏曜真正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就算是现在的他，扫荡诸臣，剑指定西王。也根本做不到去统一云南大理的所有土司。
如果真能做到，当年靖国建国时，就不会以放养政策对待这片区域。
而是，直接强势镇压。
就是因为云南大理一带易守难攻，土司各族鱼龙混杂，根本管不了。
不反，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可，天网，能够做得到！
娴太妃看着苏曜沉默，双眸渐渐泛红，“我相信陛下雄韬伟略，相信陛下战无不胜。可陛下细细想来。”
“当年您登基上位，依靠的也是神旨。可神旨的布局，是他们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操控起来的。”
“连陛下您的登基都是他们顺手操控的事情，他们还有什么操控不了？”
“陛下以为，您真的，能赢得了他们吗？”
苏曜良久不语。
因为，细思极恐。
能够轻易统一顽固不化的云南各族土司，且连自己的登基，都似乎隐隐在他们的操控之中。
这让他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了一种由外到内的深深恐惧感。
这个天网，太神秘，也太可怕。
但很快，他就甩了甩脑袋。
他怕了吗？
不！
他，无所畏惧！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洞穿古人痕迹和历史。他击败了那么多敌人，天网，又能如何？
“太妃，你还是不了解朕！”
苏曜背负着手，眼神格外坚定，“天网是可怕，如你所言，他们仿佛洞悉一切，算无遗策。仿佛朕的登基都在他们的操控之中！”
“但有一点，他们算错了。那就是朕这个人，直待今日。他们，绝对没有参透！”
娴太妃目不转睛的看着苏曜，凄苦的笑道：“陛下，是非要和他们作对么？”
“没错。朕和天网，太妃想清楚，选择谁了吗？”苏曜加重语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