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本是前行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听你的意思,你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景媛瞳孔含泪,轻轻点头。
苏曜负手而立,寒声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你这个难言之隐不能让朕满意。那就休怪,朕降罪于你了。”
景媛闻言,如蒙大赦,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她咬着红唇,楚楚动人的道:“奴家的父亲,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往家里回过信了。”
“只是两月没往家里回过信,你便至于如此?”苏曜面无表情的喝道。
“并非如此。”
景媛哽咽的开口,“家父几乎每月都回往家里准时寄信,自打他在地方上任后,十几年来,历来如此,从来没有间断过。”
“我们景家,也托了不少人去打听。可去打探之人,同是如石沉大海,没有带回来一丁点的音讯。”
“奴家怀疑,家父,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可又无法离开宫内,故而只能出此下策,以乞求,可以得到陛下的垂怜。”
苏曜上下盯着景媛看了好一会儿。
对方所言,并不像是假的。
他心中疑惑的很。
这地方为官者,跟土皇帝似的,哪里还能出了什么岔子?
他疑惑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在何地为官?”
“家父景宏,在纪州城,担任刺史之职!”景媛一五一十的应道。
苏曜听言,蓦地一怔,一刹那的时间,如同遭受雷击了一般。
“陛下……”景媛一脸不明所以。
苏曜皱起眉头,立刻询问起身后的喜公公,“近些时日,那周府尹可带回过来有关纪州城的消息?”
“这,倒是没……”喜公公回应。
“那朕派出去的那些夜行卫呢?”苏曜凝眉问道。
喜公公硬着头皮,艰难回应。“这,这……也没!”
苏曜倒吸了口凉气。
若是周府尹没有回应消息,他还可以理解。但他那些夜行卫掐算时日,理应抵达纪州城有几日了。
为何,也沓无音讯?
若是此前,他还不会放在心上。可这景媛的父亲,乃是一州刺史,竟是也离奇失踪了?
这纪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曜面色森寒,良久方才道:“如此说来,你之所以想吸引朕的注意,便是想通过朕,来寻求你父亲的下落了?”
“恩。”景媛轻轻点头。
苏曜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自责。
自己的女人,自己平日里不管不问就罢了。
对方的父亲出了问题,竟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吸引自己。而自己,却还险些怪罪于对方。
“你来到后宫那么久,朕都没有看过你一面。是朕之过错,这些时日,委屈你了。”苏曜手轻轻抚摸对方的面颊,安抚道。
景媛娇躯猛烈一颤,一股暖流涌入心中的同时,满眼的不可思议。
外面都说苏曜昏庸暴虐,可现下来看,似乎并非如此。
“陛下,奴家,奴家不委屈。”景媛红唇轻启。
苏曜缓缓说道:“你父亲乃一州刺史,出了那么大的问题,朕自会调查个水落石出。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父亲好歹是一州刺史,乃一方父母官,想来不会轻易出了什么差池的。”
“奴家,多谢陛下。”景媛已是泪如雨下。
自打入宫那么久,她,头一次感受到苏曜的关怀。
却是,那么的暖意洋洋。
“不过,你设计勾引于朕的事情,可没那么容易过去。既然你已是那么卖力勾引,那朕若是不稍稍惩戒于你,似乎于情于理,也都有些说不过去了。”苏曜慢条斯理的开口。
景媛眼眸微张,轻咬嘴唇,“奴家愿意接受责罚。”
“恩,就罚你今夜,好好侍奉于朕吧。你们都下去吧,今儿,朕就在这过夜了。”苏曜挥了挥衣袖。
听言,景媛蓦地一怔,身躯微颤,一脸的不敢相信,“陛下,你!”
“怎么,不欢迎朕?”苏曜微笑道。
景媛喜极而泣,她哪里是不欢迎,她,她是没想到。
作为后宫的妃子,作为皇帝的妻子。成宿成宿的不见丈夫身影,她,又怎么可能不想念?
“奴,奴家是太开心了。奴家,奴家这就去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