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
苏曜在御书房内早早起床。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毕竟,较离演武之日,已经是没有几天了。
三方联手,靖国的命运,皆系于他之手。
“陛下!”赵奇兵在外护卫,看到苏曜出来,立刻迎上前来。
“赵奇兵,苏添那边恢复的怎么样了?”苏曜担忧的询问道。
赵奇兵立刻躬身回答,“已经找了最好的御医,昨天就醒来了,想来,以苏督主的身体,经过些时日的调养,就能恢复如初了。”
“恩。”
苏曜听言,方才是渐渐松了口气,“陪朕在宫内转一转吧!”
赵奇兵一脸茫然,却是不知苏曜今日何来的闲情雅致,当即默默跟随,不言不语。
一路无言。
待得在这深宫内转了一圈。
苏曜方才发现,饶是自己住了那么久的宫内。
他,竟都有许多陌生的地方。
更何况,是这天下了。
只到这一刻他方才清楚,想要将这天下的权利尽收囊中,何其之难!
思绪时。
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道悠长的鼓声响彻开来。
“这是……”
苏曜疑惑询问。
“这是登闻鼓声。”赵奇兵在旁惊讶万分,“这鼓声,可是好久没有响起来过了。”
“登闻鼓?”
苏曜眼睛眯做一条缝。
登闻鼓是靖国先祖为百姓设立的伸冤之地。
全国各地,但凡在当地有冤屈无法施展者,都可直接来到京都皇宫外,敲响登闻鼓声!
各地官员,不可阻拦!
鼓声响起,是为天大之事。因为那是要由皇帝亲自审理冤屈的!
这,实为靖国先祖为百姓们设立的最后一道屏障!
百姓有冤屈,苏曜自然是坐不住,立刻说道:“快去看看!”
赵奇兵迅速应下,架着马车,就奔往了登闻鼓的方向。
待得到来时,只看到登闻鼓附近,人满为患。
三名身着简陋衣装,浑身脏兮兮的汉子,正在卖力的击鼓,眼眸之中,闪烁着诸多凝重神情。
苏曜本是打算直接上前亮明身份,询问这三人有何冤屈。
可就在这时!
数名身披锦天府衙的衙役迅速来到。
为首的衙役阴嗖嗖的道:“好了,别敲了。有冤屈是吧,跟我们走吧!”
那几个击鼓的壮汉愣了愣,“不是说击打登闻鼓,当由当今圣上亲自接见吗?”
“哼,陛下何等身份?怎会亲自接见于你们这等货色。少废话,跟我们走!”这几个衙役语气极其不善。
说话间,其余几人,便已是将那壮汉等人包围了起来。
大有不同意,就立刻强制带走的意思!
那几个伸冤百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嘶声竭力的喊道:“我们不跟你们走,我们要面见圣上,要见陛下!”
“大胆刁民,敢在皇宫面前造次。押下去,带到锦天府衙,交予通判大人处理!”那为首衙役叱喝道。
这些个伸冤百姓哪里拗得过,起初还想反抗,可在这些个衙役武器的强制要挟下,只能乖乖跟随离去。
赵奇兵不禁道:“陛下……”
苏曜强行压制着怒火,“先别声张,跟上去看看!”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听到有登闻鼓声,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怪不得登闻鼓从未响起过,这并非是各地百姓没有冤屈,而是半路就被人截胡了!
苏曜知道这些官员们不省心,但是却没想到,竟是会胆大包天到了这等程度!
想要看伸冤案子的百姓不在少数。
苏曜就跟随众多百姓,一路来到了锦天府衙门口。远远的,可以看到公堂上,一名八字胡的老者,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此人是锦天府衙的通判,袁铭!”赵奇兵认了出来,在苏曜身旁道。
苏曜眼眸之中寒芒闪烁。
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把应该皇帝亲自审理的案子给截胡了?
他倒要看看,这人想干嘛!
“堂下何人!”这袁铭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样的抚摸着八字胡,厉声喝问道。
那几个伸冤百姓,只得硬着头皮道:“小人韩有初,我们几人,都是来自于纪州城平泉县!”
“何故击鼓啊!”袁铭看都不看这几人一眼,趾高气昂的询问。
韩有初和两名同伴彼此对视一眼,苦涩的道:“还望大人替我们做主啊。我们平泉县让一帮流寇给抢了,整座县城全都成了流寇的地盘。”
“这些流寇占了我们的地,还抢我们的女人。我们,我们都是死里逃生出来的。”
“流寇抢占了你们的地盘儿?”
袁铭冷哼一声,“荒谬,那你们为何不在纪州城当地报官!”
“当地官员们根本不管,反而还维护这帮流寇。草民怀疑,他们之间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交易。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一路来到京都城中了。”韩有初说完话,已经是声音哽咽,忍不住泪如雨下。
袁铭语气硬邦邦的再问,“你们一路来京都同行的有几人?”
韩有初登时一愣,支支吾吾的,好似是不敢回答。
“怎么,锦天府衙上,你还敢有所隐瞒?”袁铭震喝道。
韩有初只能回答,“一共八人!”
听到八人数字时。
那为首的衙役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大人,对上了。和那几位大人说的一样,一共八人,来时被抓了五人,剩下这三人一路不知从哪里摸到了京都城中!”
袁铭听言,嘴角上扬,“告诉严大人,人已经落到锦天府衙的手里。让他们把银子备好吧!”
那衙役兴高采烈,立刻欣喜不已的道:“是!”
待得窃窃私语完毕。
袁铭语气已是如若寒霜。
指着几人就痛骂道:“本官看你们,分明是报假案,敢击登闻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