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是如此……怎会如此?
沈惊鸿脱口而出:“阿捡,这五百年你在哪儿?”
沈醉缓缓看向了他,眸中满是落寞:“在我们的婚房。”
沈惊鸿慢慢吸了一口气,从喉咙凉到肺腑,怎么会?
可给他放烟花、送他星星的人分明也是他的阿捡!
他以前在沆城听说过,有的妖族入魔,一会儿疯疯癫癫,一会儿又恢复如常,大抵因为受了难以接受的刺激,命魂在震荡之下破碎了。
难道沈醉的命魂也碎成了两个?
是他的错?
因为他当着沈醉的面儿砍杀傀儡变成的无辜小妖?因为他说了那些让沈醉寒心的话?因为他一剑刺穿了沈醉心脏?
心口的焰纹似乎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惊恐至极,那焰纹便跟着落井下石烧出一大片灼痛。
沈惊鸿慢慢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沈醉胸膛,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不能跟沈醉从头到尾解释清楚,他不能解释胸口的焰纹从何而来,也不能冒这个风险,替死术反噬会危及沈醉性命。
沈醉没有再推开他。
这是沈惊鸿熟悉的亲昵,仿佛还在无妄城,那些点滴的旖旎浮现在他脑中,直到上方传来沈醉似是无奈的问话:“又想怎么骗我?”
不待沈醉开口,殿外忽地响起一声通报:“陛下,工匠在无妄海边等了您三日了,您就算不去,至少要给他们一个解释。”
蓄灵渠!
沈惊鸿心中大骇,竟已过去三天了?
沈醉连寝殿的门都不出,就跟他在里面胡天胡地搞了三天?
王宫那些侍卫怎么想?还有被晾在无妄海边儿上的匠人,怕是被海风吹成鱼干儿了吧?
沈惊鸿急的要命,又要面子怕被侍卫听出绊住妖王三天的是他,于是压低声音对沈醉道:“域北妖族等着你建的蓄灵渠引水!”
沈醉表情犹疑,扫了眼殿门上的人影,也附到他耳边低声道:“与我何干?”
沈惊鸿:“送佛送到西,你若是不打算送了,自己去跟人说明白!”
沈醉与他僵持片刻,终于站起身。
“等一下!”沈惊鸿喊着他,“手快勒断了,你将锁链松几扣。”
沈醉沉默着打量他,大约是认为他这样子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走了过来,将几节头尾相接的锁扣依次解开,延长锁链长度,临走前还特意放下了床榻边卷起的帘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