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追上去,追着跑出酒街,差一步追上,手疾眼快一把扭住那人手腕!
十一月,无妄城不比妖都,冬风霸道凛冽,迎面呼啸吹来,当即吹得沈醉阖起眼帘。
似乎有绸缎滑过鼻梁,他诧异之下忍着涩痛睁眼,乌黑的发丝刚好抚过他脸颊,贴上他的嘴唇。
唇被发丝扰出一点痒,他这才抬手拨开缠在自己脸上的头发好好的男人为什么不把头发梳上,披头散发成何体……
统。
沈醉在脑中把词想完整,目光顺着乌黑明亮的长发,看到那长发主人的脸,再挪不开。
他知道自己好看,所以很少关注别人好不好看。
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样貌摄住心神。
怎么说呢,也知道这是偏硬朗的成熟男人的脸。
比剑眉寡淡的平眉,鼻梁上还有一个略凸起的驼峰,嘴唇也不够有血色,眼窝还因为过深露出几分疲态。拆开来说……也只眼睛算特别,眸中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忧伤。
他唇上那一点轻痒渐渐变作了奇痒。
心口像爬满了蚂蚁,想赶紧往下做些什么,又不清楚自己是要干什么,只能死抓着这男人不松手。
沈醉还在酝酿开口说什么话,“嘶喇”一声,那男人已经没了影子,他手上只剩一块撕破的玄色断袖。
缩地千里。
他也会。
是一种想追都没法追的法术。
因为至少得知道对方定在千里后的锚是哪儿,才能施展同样的法术追上去。
唇上的痒意泛了麻,沈醉口干舌燥地做了个吞咽,抬眼望向前方这条路,他虽然不知道这人的法术在哪里抛下锚,但却知道这条路的尽头只有妖界出入口。
第三十九章 我恨你像一根木头!
刺客在妖界结界处消失不见,沈惊鸿和那刺客脚前脚后,就只差这么两步。
他骂了一句刺客的先人板板,抬头看了看眼前结界桥上烧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三昧火,念密令得有个时间步骤,估算了一下时间,那刺客没念密令直接过的结界,是妖族,不是九重天上下来的奸细。
也不像是域北那边叛军派来的。
他这几百年和叛军头目嵬鹫交过无数手,以他的了解,嵬鹫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
甚至从个人层面来说,他挺欣赏嵬鹫为人。
灵力耗费不少,沈惊鸿喘着粗气,抬起袖口擦额头的汗,无意间注意到自己左袖口缺了一大块,还挺显眼。
左思右想,觉得刚才施展缩地千里之前,似乎被树杈还是什么东西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