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略微妥协。“那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呢?”
卫承璟沉声:“不,告诉你太过冒险,我不能这么做。”
卫穆清瞥他一眼,接着他的话:“安宁,我家的事很复杂,告诉你也只是徒增烦恼。”
绥安抱臂不解,“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什么品级的官员,可以管你家的事?”
“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你回吧。”卫承璟一手搭在卫穆清肩上,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绥安生气道:“行,既然你执意,那我也没必要深究!明渊,我们走!”
她将书拍在桌上,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房内安静下来,烛火灯芯噼里啪啦的一响,卫承璟颓废的坐下,脑袋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卫穆清问,“你不是一直想让她帮我们吗?”
卫承璟声音很低,苦笑一声:“她家…可能是礼部官员那一派。爹的事情一旦爆出,一定会损害礼部官员的利益。她一腔热血,满心正义,但在家族和我们之间,还会选择我们吗?”
卫穆清垂眸。
怪不得他哥会说她草菅人命。明明都没这么说过他。
他伸手拍拍卫承璟的肩,再次说道:“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哪怕搭上性命,哪怕作奸犯恶。
隔天一早。
没有明渊带着晨练,孩子们也没有懈怠,由安韫玉做领操员,带头做动作。
绥安一早就去了西侧河流蹲点,她躲在庄稼地附近,看农夫疏通水渠,灌溉田地。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瘦削,但不瘦弱,浑身都是苦力劳作出的腱子肉。
烈日炎炎,绥安忍不住蹲在明渊的影子里避暑,他还给她扇着风。就这样,她也觉得很不舒服。
“明渊,农户好辛苦。”绥安望着远处的身影,有些心疼。
“就这样,居然还要被恶官压迫,他们平日里要怎么生活?”
太阳升到正空,明渊的影子只剩下脚底那一片。各个农民也都放下工具,收了手,坐在稻田边,从一旁的包裹中拿出面饼子,就着水咬一口。
绥安去问。
并不都是因为租水契才不回家吃些好的,而是太忙,没有时间给他们往返家中与农田。
侍卫早就在农户家中等待,他们扮作农夫,果不其然,等到了收债的人。
他们直接捉拿了那群家伙,将他们绑起来扔到空地,迅速在周围搭个简易的遮凉棚,再派人去禀报绥安。
绥安赶来,见到那朱二爷。
和朱老爷、知县的肥嘟嘟不一样,朱二爷很瘦,而且面色青灰,眼窝深陷,两颊凹陷着。双眼混浊无神,眼下青黑。
“他这是……?”绥安不解,好吃好喝养的人,怎么是这个模样?看着比她第一次见着的小乞丐还要吓人。
龙启大咧咧道:“纵欲过度呗…嗷!”
龙文给他一肘击,他抱着肚子哀嚎一声。
“在小姐面前乱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