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零抓住晃动的青铜链,看见底层祭坛上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二十年前的阿诚正把冰桑葚塞进红药嘴里,而现在的红药双眼缠着浸血布条,正用银镯在冰面刻写虫书。
“时空闭环。“陈善纲挥剑斩断袭来的青铜蛇,“墨玉简把二十年前后的凶煞之气炼成了蛊!“
秘宗宝剑突然脱手飞去,钉在第九根铜柱的蛇首上。柱身裂开的缝隙里涌出粘稠黑雾,雾中浮现出镇魂塔真正的模样——哪里是什么青铜建筑,分明是条盘踞在地脉中的巴蛇遗骸!
叶飘零的玉佩残片突然飞向蛇瞳。当白光没入竖瞳的刹那,整座祭坛响起洪荒时代的祭祀歌谣。陈善纲看见自己掌心浮现出与红药脚踝相同的朱砂印,此刻正与巴蛇额间的血咒共鸣。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他苦笑着扯下衣襟缠住魔化的右臂,“陈氏血脉从出生就烙着饲蛇印。“
红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第九铜柱顶端。她解下眼上血布,露出爬满复眼的狰狞面孔,手中银镯已化作骨笛:“善纲哥哥,来陪我永驻桑林吧。“笛声催动冰棺中的先祖尸身集体苏醒。
叶飘零突然冲向祭坛边缘。她捡起红药掉落的桑木簪刺入心口,蘸血在巴蛇颌骨上画出星图:“《鲁班秘录》载,镇魂塔实为诛神台——“鲜血触到上古铭文的瞬间,青铜柱上的虫书全部倒转。
陈善纲福至心灵,催动秘宗宝剑刺入自己心口。蕴含陈氏血脉的剑气灌入巴蛇七寸,整座地宫开始崩塌。红药发出凄厉的虫鸣,阿诚的幻影从她体内剥离,化作黑线缠上即将苏醒的蛇骨。
“就是现在!“叶飘零将玉佩残片按进星图缺口。时空在耀眼白光中重组,她看见二十年前的陈父将银镯戴在女婴腕上,而现在的自己正把桑木簪插回红药鬓间。
当最后一块青铜碎片落地时,晨光正好照进桑林。陈善纲捂着心口剑伤抬头,看见正常的桑葚在枝头泛紫。红药昏倒在不远处,腕间银镯上的血迹凝成符咒,阿诚的墓碑静静立在老槐树下。
叶飘零捡起半枚桑木簪,簪头新刻的虫书正慢慢消退。地脉深处传来不甘的嘶吼,但那具巴蛇遗骸已被永世封在时空夹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