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毫无波澜,分明是笃定了他们会阻拦。
“我们能不答应吗!”云野突然怒起,把文件夹甩在桌面上,“如果我们不答应他就不走,把所有股份无偿捐赠给国家!谁能不答应!”
云绥无声地翘了下嘴角。
“你还笑!”云野抄起文件砸在他脸上,“你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其他人会怎么看你吗?你也笑得出来!”
云绥抹了抹嘴角,古怪地咳嗽一声。
“签字!”云野虎着脸把笔拍在桌面上,“如果你不打算认错的话,就不要张嘴浪费我的时间。”
云绥抿了抿唇,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合同内容和迟阙的签名。
“怎么?你爹妈还能害你?”云野冷笑。
云绥没回话,抬笔签了名字。
文件被人十分不客气地抢走。
“好好反省。”云野甩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房间又回到了原样。
云绥躺在床上,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后来的五天变得更加痛苦。
读完所有书后,云绥唯一的消遣方式也消失了。
没有任何沟通和接触外界的渠道,他像一座孤岛一样独自漂浮在汪洋之上。
第十二天的时候,云绥被迫拿出已经写完的练习册。
人无聊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连学习都是一种快乐。
云绥百无聊赖地翻开化学练习册,一个小东西从夹页里掉了出来。
是一张布满折痕的便签。
云绥百无聊赖地沿着折痕叠了回去,叠到一半时,手指突然顿住。
那是一个千纸鹤。
他连忙把纸鹤展开翻到背面,一行清隽的字出现在他眼前
-对不起-
“对不起”
那个嗓音再次响起,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清晰,更加熟悉。
被他刻意遗忘的下午叫嚣着冲进脑海,好像有谁扶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往怀里按了一下。
云绥后知后觉,那人当时拉他是想留一个拥抱。
可惜他太迟钝。
可惜行动太苍促。
可惜时间没来得及。
淡黄色的便签纸被成串的眼泪打湿,云绥狼狈地擦干眼泪想把纸鹤叠回去,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第一次想起声音
“怎么……这么难啊……”
第十五天的夜里,林薇来了。
地毯上散落了成千上百只纸鹤,她没怎么留意,抬腿要往进走,被云绥抓住手臂。
林薇愣了一下,只当他还在闹脾气,避开纸鹤走到床边坐下问:“还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