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赵俞医馆已经是永州响当当的名号,桑桑为人可靠医术高明,解救了不少永州黎民,逐渐有了“永州女神医”的美誉,就连永州周围的其他人都听说了她的名号,特意而来。
与此同时,人们对女子行医的态度逐渐转变,到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寻医问药,男人女人权贵百姓...通通在医者面前是平等的。
桑桑此刻正给一个小姐号脉,也不知是哪家的权贵,几次请她不得,以白巾覆面,特意来此。
“掌柜的掌柜的!霍大哥醒了!”
二丫边跑边哭着进来,可嘴角的笑意,却是如此的真实。
素手微抖,她恍惚了一刻,眼底冒出了湿润。
再等不得,她都不知自己和病人说了些什么,踉踉跄跄地朝着后院的厢房而去!
这一段路很短。
这一段路,也很长。
她几次三番的恍惚站不稳,却又咬着牙根,奋力向前!
直到看到霍刀那双熟悉又温柔的双眼,此刻正脉脉望着她——
她才敢确认事实!
他,真的被她救回来了!
“霍大哥!”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奔跑到了他的面前,一头扎进了他已经消瘦不少却仍旧足够宽阔的胸膛里。
只有她自己知道,霍刀的命,是如何的凶险。
这十八天里,几乎每一刻,他都挣扎在生死的边缘!
他的身边少不得人。
白天她需要出诊,二丫守护着他,而到了晚上,她一夜一夜地守护,生怕有一个错漏,就让他为自己丢了性命!
她欠霍刀的,实在是太多,再也欠不起了。
“你终于醒了!醒了!...”
霍刀才从无边的混沌中醒来,无数次疲累苍白的他都想走向那束温暖的白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光里朝自己温柔召唤。
可每次在身后,他都能听见桑桑微弱的呼救。
无边的黑暗里,她的呼喊,那样的痛苦与悲惨,叫他的心,一再纠缠。
便是前方是天堂,他仍旧毫不犹豫地投身身后无边的黑暗里。
“你....你瘦了...”
他干枯的手,同样摸到了她瘦弱的手臂,一股心疼涌上心头。
这些天,想必是极是疲累的。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后面的话,她始终都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只是因为那是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让她将霍刀看做自己的家人和依靠,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完完全全地信任一个男人,敢于把自己脆弱的背后全身心交付的唯一一个男人。
“桑桑...就算我此刻死了,能见到你为我哭,也是值得了...”
她愤懑地攥起拳头,轻轻锤他的胸口。
不巧他胸前还有伤口未愈合,被她一碰,发出一阵压抑的痛苦闷哼。
“怎么了!是、是我又伤着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