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的教徒十分严苛,她却没有一分的不耐,只虚心虚心再虚心地好学,医术也日夜飞速提升了起来。
即使是师父不在的时候,她也不偷懒。
“桑桑,二更了...过来...”
沈卿司睡了醒来,见她还坐在那榻上,研究她那几本子破书。
也不知道那几本破书到底是如何叫她这样着迷的。
难道坐在那儿点灯熬油地看书,会比窝在他温暖的怀里更舒服?
见她不理他,他索性起身,随意披了一件走了过去,“别看了,明日再看。”
“不行!”
她有些气恼地又将书从他手里夺了回来,嘟囔道,“这医理我还没研究透,明天师父还得考我呢!”
竟连看都不看他,又捧着她那书学去了。
想必那些登科的学子都没她这样的好学!
他微微叹气,也不睡了,抽了本兵书,也在那榻桌的另一侧陪着看了起来。
思及他沈卿司当年一举夺下文武状元双料,那时是勤奋的,却也从来都没有二更之时就起来看书的。
抬眼望。
她似是沉浸了进去,手中的笔,点点划划,蹙着的眉,认真的可爱。
就这么好学?
他无奈一笑,将书一扔,倒在榻上,宠溺地望着...
胸中,一股暖流而过。
忽然想时间就这样静止多好,她就在他的身边,他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权势,不用想朝堂,不用想权谋,就这样简简单单、一心一意的陪着她...
可是他知道。
这样的平凡又宁静的生活,快要到头了。
该回来的东西,也该回来了。
翌日,晨光浮起。
澧朝皇帝薨了的讯息,传遍了京城天下。
无人为之伤悲,因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太子未定的澧朝,到底是哪一位皇子能后成为新帝。
国不能一日无君。
及至当日申时,皇帝大行,三皇子庆王李桢灵前即位,成为了澧朝真正的新皇。
而新皇继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大赏大罚。
罚,过去站队五皇子吴王的朝臣,非杀即流放。
赏,他营帐内的官员与太监,皆受上赏,加官进爵。
而沈卿司,封号如昨,赏赐无数,官至一品太子太傅!
他是澧朝建国以来,第一个如此年轻就身跻一品的人。
威名权势,更甚从前!
无数他曾经失去的,皆双倍奉还于他。
无忧站在门口,见来来往往的宫中人将更富贵于前的物件与荣耀搬进了沈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