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椅子上,看向李乐只的方向,眼神含着轻蔑,直言道:“既然崇玄署尚未记录在册,那也是野道士,还不快拿下。”
“这……这位道长言自己有文册为证,这恐怕不好吧,”县令弱弱道。
“你又如何能分辨出,他文册是真是假,若他是野道士,未免自己受刑,自当将一些准备妥当,能骗的……”那人说道此,终究未说下去,而是言,“一切还是以崇玄署的档册为准。”
县令脸上有丝不好看,心里骂道,不就是六品官,就敢在道士面前放肆,也不知收了多少钱,便敢丢了谨慎,小心等会翻船,落不到好。
面上终究还是要维持一团和气,县令道:“涉及道士的事,不敢有半分披露。”
“既然上官怕这位道士作假,不如去请崇玄署的令丞前来,让他们掌掌眼,以便文书的真假。”
“不必了,”那人道:“不过是件小事,你将此事与我细说,我来替你掌掌眼。”
县令面露不悦,这是要夺了他的权,可在这京城,人官比他大,大理寺也能审案查案,虽说有几分不给他的颜面,面上过不得,但也说不得是他的过错。
县令不言,苏北立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来。
他说完后,那人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拖欠别人货物,那也合该按照合约,赔偿对方三倍的货款,这有何不对,有何好明鼓公堂的。”
秋雨台立马道:“大人,这事明明是他二人联手谋夺我的货物,还请大人明辨。”
“明辨?你可有证据证明他二人联手拿了你的货,可有物证,可有人证?”
秋雨台没有,自然没办法回怼,满眼都是不甘心,嘴唇嗫嚅两下,依旧一句话也未能说出口。
物证,他知晓时,船早已沉了,至于人证,都没有一人存活,拿来的人证。
知晓船沉,对方未拿到货物,还是因苏家找上门,说货物未到,未履行合约,需要赔偿。
这次送货的可是他的亲信,若非道长点破,他真的未曾怀疑过二人。
如今,他要从何处拿出人证物证!
见他说不出来,那人道:“既然无人证,也无物证,那你便是在污蔑他人,拉下去,廷杖三十,以儆效尤。”
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动手,说到底他们是县令的下属,这官虽说是县令的上官,但又不是他们的上级,他们可不管没有县令的允许,将其拉下去。
而原先回禀县令的人,心下纠结一番,正要走出将人拉下去,好借此让那位官员注意到他,借此搭上话,也能得到提拔。
他还未向前走出那一步,就听到那道人道:“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