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巷”三字一出,县令心下一惊,能住在宣平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像他这样的官,想住在京城都是一件难事,何况宣平巷,那处还有钱府。
那道士说不准还同钱府交好,刚冒出这个念头,县令立马打消,钱大人都出任扬州刺史多年,钱府也早已没了主人,那道士住在宣平巷,也不一定会同钱府交好,只是那地,不仅住了钱刺史,还住有大理寺少卿。
作为上面的官,县令还是顾忌一二,派衙役去请道士前来时,还使了个眼色。
也不用县令叮嘱,在京城当官的,特别是当衙役的,那都是人精,知晓宣平巷是什么地方,不敢在那放肆,去请人时,也十分客气。
只是当衙役来到宣平巷,找到那道士居住的地方,见其门户紧闭,其中一人上前敲门。
“笃笃笃”
三声过后,他们等待了一会儿,才见门打开,里面探出头,是一年轻的小道士。
小道士问:“你们找谁?”
衙役立马拱手道:“我们是奉县令之命,前来请住在这里的道士去衙门一趟,劳烦小道士告知一声道长。”
*
高明礼见来人是来找师父的,因昨日他去了钱府,不知有人找上门求他师父算卦,故而,今日被衙役找上门,他还一头雾水,不知是因何事。
但听衙役说要请他师父前去衙门一趟,高明礼很为难,问道:“要去多久?”
“……”这事衙役哪里能说得准,面面相觑便道:“估摸着要一两个时辰。”
高明礼一听,便道:“那可不行,我师父还要去上值。”但这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师父尚未起来,这事还需问问师父,便对他们道:“你们先进来吧。”
一听要上值,衙役们更是疑惑,他们这是找到了哪位道士,难道是同僚?别是他们头上的人。
因有这一猜测,衙役们更是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多大的动静,免得惊扰了里头的人。
住在宣平巷的,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等他们走近里头,见小院清幽,却在一堵墙旁边放上了有些突兀的梯子,而那墙对面的府邸,他们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钱府的宅院。
这家人居然敢在那堵墙那放梯子,难道是想趁钱府的人不在,搭梯子去钱府行窃?好生大的胆子。
直到他们看到墙头冒出另一个少年时,更是惊讶得起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不要将这胆大包天的小道士抓捕?
他们该当没看到还是当看到了?
那可是钱府,居然敢搭个梯子进钱府?真是不要命了!
衙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高明礼走出,看到正顺着梯子下来的钱溪道:“对面是荷花池你也敢走那边,也不怕掉进池子里喂鱼,下次,你还是从你家大门出来,再进来便是,何必走这不安生的路。”
“麻烦,”钱溪放下食盒道:“给你和师父带了早膳。”
他这时才眼神看向院子里的衙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又有衙役上门,问高明礼道:“你出门惹祸了?”